第五十一章【离开仙族】
小说: 封鹊 作者:南城落 字数:2180 更新时间:2020-01-09 13:32:00
“师尊,这第一叩,感谢您三年前的收留之恩。”她叩头。
“师尊,这第二叩,感谢您三年来的教导之恩。”她叩头。
“师尊,这第三叩,感谢您三年后的宽容之恩。”她再叩头。
封鹊从沐玄风转身那刻的表情和极其落寞的背影能明白沐玄风不愿让她离开。但不管理由是什么,她都得走。
她走后,还要去找失渊千里,还要去找爹娘,还要,过上幸福的日子。
她曾经和失渊千里承诺过,三年后待她学成正果,她就去找他。
如今期限已到。
她也该走了。
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妄生殿,跑去自己的偏殿前摘了朵荷花。
她望了眼没有匾额的偏殿。
“缘见了,我的小家。”
不巧的是,她在仙岛崖边遇到了安城等人,也就是她的六位师兄。
“小七,你要走为何不与我们提前说?”安城搭了她的肩膀道。
封鹊却退后,对六位师兄拱手鞠了一躬。
“请六位师兄多担待,小七此地不宜久留,就先告辞了。”
她走的突然,六人连挽回的话都还没来及说出口。
竹襄柔从侧殿一路追出来,可因为封鹊离开心切走的太快,她并未赶上。
她走的仓促,带起崖边一片桃花雨,落入渊底。
仙岛显得寂静。
风吹了又吹。
“再见了,师尊,师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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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鹊被带到了一个极其陌生的地方,四处乌云密布,远处的活火山迸发出的红火苗一串接一串。
崖边高高耸起的一座礁石上架着一个龙椅。
这里的气息和冥界一样阴森森的,可冥界有失渊千里,这里除了一个有些仇视她的女人之外,似乎再无他人。
“这里……”封鹊望了眼铩羽道。
“这儿是异居。”铩羽说。
“是魔族之域。”
封鹊听到魔族二字并不陌生,自古以来鬼魔二族就是邪道首族。
况且她记忆中,是认识魔族的人的。
她记得铩越。
铩越那年救她时道。
“我是魔王。”
所谓魔王,大概就是魔族的王吧,封鹊这么想着。
“你方才准备去哪里?”铩羽一只步子踏入魔洞问。
封鹊顿了顿,随即脱口而出。
“去失渊哥哥住处。”
“那你就好好在这儿呆着吧。”铩羽一扭身直直进了魔洞,半点犹豫都不留下。
封鹊有些不明思议,她虽知道铩羽跟失渊千里有交情,但不知道是什么交情,只是铩羽这么说,以及这种态度,当真是奇怪极了。
她瞅了眼那龙椅,这把椅子还是跟失渊千里的红木高椅有些不一样的,这椅子纹着九条龙,正上方的椅子背中间还有一颗龙珠。闪闪发光。
好奇心驱使她爬上了龙椅,龙椅确实位置不低。她爬上后四周瞅了瞅,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活火山山丘。虽然望的远让人心情舒畅,但闪电和闷雷交杂的声音还是让她吓了一跳。
她扒着椅子背看着远处。
却突然感到身后有人。
眼前猛然一阵漆黑。
一双大手捂了她的双眼。
她抓着捂住她眼睛的手,忽而觉着香气有些熟悉,捂住她的手松动了。
封鹊转身。
眼前人正是他。
可他却又身着黑袍,带着黑面罩,就如那面她初遇他一般。
“越?……”封鹊还未喊出哥哥二字就被铩越的一根指头封上了嘴。
铩越又将指头放在自己唇间。
“嘘……”他悄悄。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铩越凑近了封鹊轻笑。
封鹊往魔洞方向看了眼,铩越注意到旁边散落的行李,似乎有了答案。
“鹊儿,这次认出我了?”铩越又笑颜。
封鹊应声点头,也笑的可爱。
铩越将她抱下龙椅,三年了,他除了那次在仙族与封鹊有过来往以后,就再也不曾见过。
铩越很想念她。
“越哥哥,我能不能先走啊。”封鹊站定了道。
铩越被这一问只愣了愣。他实在不想让封鹊一来就走。更何况,封鹊离开后又能去哪儿?
“你去哪儿?”铩越皱眉一本正经道。
“去失渊哥哥那里。”封鹊应了声,随即想要伸手去拿行李。
铩越却一挥袖令行李消失了,封鹊匪夷所思。她不知道铩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她不想继续呆在这阴森恐怖的地方,因为时间久了,关系再好的人也会有距离感。
“鹊儿,在我这里不行吗,我这里比他那里好多了,而且。”铩越停了停往魔洞深处的方向投了下视线。
“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找到爹娘。”铩越撇嘴,正中封鹊下怀。
“是真的吗!”封鹊眸子中似乎闪出光亮,她太想找到她的爹娘了,三年了,她爹娘从七岁那年上了山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封鹊真的太想念他们了。
铩越点了点头,应了声对。
封鹊顿时决定先留下来,等找到了爹娘,再去找失渊千里也不迟。
况且她曾跟铩越有交集,他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封鹊也就信了他。
听完铩越的话,封鹊也点头应了应。
铩越的表情露出欣喜。
他带封鹊进了魔洞,魔洞里并不黑的彻底,魔洞洞壁上挂着暗黄色的灯,映出二人的倒影。
“越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封鹊抬头看了眼他,他的下侧颜有些模糊,但还足够俊俏。
“去你的房间啊。”铩越低了下头,打开了离洞口不远的一个石门。
石门内似乎是另外一番光景,远处的火山口迸发的火苗照亮整个屋子,屋内的摆设整齐简朴,别有一番格调。
“不知道你要来,所以没怎么收拾。”说着铩越命人进了屋子开始整理那些看不到的灰尘。
“让他们先整着,我带你出去走走。”
铩越拉着封鹊出了魔洞,封鹊向后扭头看了看魔洞最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那里。
“越哥哥。”封鹊停住步子。
铩越见她停住脚步他也停了下来。
“洞的最深处是什么啊?”封鹊直截了当。
铩越顿了顿没回答。只是又向洞内看了眼。
“鹊儿。”他说
“不要靠近那里,那里煞气太重。”他说着拍了下封鹊的头,故作笑态。
封鹊也只是笑颜,没说什么,既然铩越说是不详之地,她不去就是。
铩越盯着她的脸,和他心目中的神主一样,不论是铩越还是梼㐳,他心中认定封鹊就是海黎,不会有错。
人总是把自己最爱的人,爱的最深的人放在心尖上,殊不知这心尖是个利刃,搁置久了,也会受伤。
好与坏,对与错,从来都没有互相的让步和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