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调查，我有判断能力。”顾怀道，“况且，你以后要过的生活，与我南辕北辙，我们根本不适合在一起，既然你父亲给你安排了李小姐，那就好好和她相处吧。”

“不是的，怀怀。”沈莫宸极力解释，“是不是觉得这几天我冷落你了，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气我。我和李小姐是家族联姻，都是逢场作戏。”

他激动地抓着顾怀的手，“我只有把她拿下，顺利订婚，才能得到家族更多实权，不然，就只能在慕色待着了。沈家的派、系、斗争很复杂的，要不是为了扳倒沈镕之，谁会……”

他收敛话头，似乎觉得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多谈，“总之你相信我，只要等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能和李家订婚，到时候父亲会允许我涉足其他产业，你想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

相比于容先生的白纸黑字，沈莫宸的口头承诺实在太虚无缥缈了。

顾怀转了转手腕，从沈莫宸手中挣脱，他激动的时候力气出奇的大，腕间显出一圈指印。

沈莫宸的视线落在那一圈醒目的指印上，“我弄疼你了吗，怀怀，对不起。”

“不至于。”顾怀并不在意，他不是娇弱的Omega。

他继续道：“我今天和你谈这件事，并不是想听取你的想法和意见，只是想告知你，我要离开。走之前需要办什么手续，你说清，我会配合。”

沈莫宸猛地踢了下旁边的柜子，信息素不可控地溢出来，在这间不算宽敞的休息室里横冲直撞。

“我说了不行不行！你听不懂吗！”

焚烧味的信息素让顾怀渐渐变得烦躁，他不想要起争执，但情况俨然不允许他显现过多温和的情绪。

他同样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白玉兰花的味道，与霸道强势丝毫不沾边，却让沈莫宸瞬间软了下来。

对方倚着柜子瘫坐在地，腿间那处竟鼓了起来。沈莫宸面色微微泛红，他对顾怀的信息素丝毫没有抵抗力。

但顾怀的目的并不是让他产生莫名其妙的欲想，只是想让他知道，Alpha之间信息素的纠缠并不能得到长久的欢愉，只有痛苦。

下一刻，沈莫宸就开始捂着肚子，胃部抽搐，短暂的兴奋荡然无存，他疼痛得几乎浑身发颤。

“怀怀，求你了，收一收，我知道了，知道了，会给你办手续的。”

顾怀如愿得到了沈莫宸的妥协。

他伸出手拉对方起来，“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受，你应该了解我一直排斥与你交往的理由，我不想勉强我自己，更不想耽误你。”

沈莫宸的手心里都是汗，他虚弱地坐在椅子上，这是多久了，没有正面被顾怀的信息素击败。他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导权，实际上是那人收敛了锋芒。

自打他们分化完成，沈莫宸就知道，自己差顾怀一等。

年轻的Omega们总是对他趋之若鹜，他是顾家的贵公子，长相英俊，学业拔尖，谈吐得体，教养甚好。在他的身上，可以堆砌很多美好的词汇。

沈莫宸虽然也是富家子弟，甚至家境比他更加优渥，却总是屈居第二。学业上差那么一点，性格上多了几分傲慢，即便装得像个谦谦君子，不出几天就破功了。

同样是站在顶端的Alpha，只有沈莫宸知道，顾怀的等级是S，而他仅仅是个A。但他时常谎称自己也是S，以此弥补自己的虚荣心。

有一次，他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对顾怀释放了极具攻击意味的信息素，想要以这种方式让温文少年现出慌乱的丑态。

可他失策了，少年的反击让他像个丧家之犬一样伏跪在地。

自那之后他便清晰地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是鸿沟天堑，与生俱来，无法改变。

尽管他们并未因此而失去友谊，但在沈莫宸的心里，顾怀已经成了一根无法剔除的刺。

无数个夜晚，他都会产生那种腌臜的想法，想要把顾怀推进泥潭里，让他从容的脸上出现痛苦的裂痕。让他臣服在自己脚下，像个女昌女支一样对自己俯首帖耳，可以被肆意蹂、躏、糟、蹋。

光是想想，沈莫宸就觉得无比兴奋，兴奋到真的对顾怀产生了奇特的恋慕之情。

他等了这么多年，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把顾怀圈禁在自己身边，为什么还是要离开。

沈莫宸很不甘心。

但事已至此，他拿什么去挽回顾怀的心呢？

“我知道，你对我，始终没有那个意思，是我在一厢情愿罢了。”

失落与无奈挂在沈莫宸的脸上。

顾怀道：“你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

沈莫宸望着他，“你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喜欢我吗？”

顾怀不想哄骗他，“我对你，从来都只有友情。”

沈莫宸苦涩地笑笑，“我可以答应让你走，但走之前，我想和你真真正正做几天情侣，可以吗，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顾怀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卑微的乞求，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几天而已，耽误不了什么。他应了下来，给了五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