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凌若安听见闹钟响起来的声音，火大不已，一巴掌把它拍到地上，闹钟质量太好，还是不依不饶地响着。

凌若安蒙着被子装死不成，长叹一声，还是黑着脸爬起来了。

让人吃惊的是，空气里漂浮着一股子油香味儿，他揉了揉眼睛，竟然看见一个个子高高的男孩儿站在厨房里，正在煎鸡蛋！

这辈子只用厨房煮过蛋、热过饭的凌若安内心涌起一股无比的震惊，还夹杂着些许说不清的敬佩。

牛逼了我的哥，厨房都用得那么溜，昨天还受着伤呢，今儿就跟没事人一样。

凌若安啧啧赞叹，洗漱完了以后，就见桌上两份粥和鸡蛋摆在那儿，粥里还有肉丝和葱花，看起来非常养眼。

刚起床的大叔啧啧称奇：“这都是你买的？”

段文凝回过头，露出一张打着OK绷的脸，上面挂着大大的笑容：“不是买的，你家里都有。冰箱里有些肉和鸡蛋，还有一点葱。材料有限，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啦。”

凌若安咽了咽口水，将自己的目光从那张年轻得发光的脸上挪开，转而冷淡地说：“那好，看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就赶紧走吧。”

段文凝愣了愣，年轻俊朗的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落，走出来坐在他面前，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凌若安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目光，咳了一声，不耐烦地皱起眉：“别这么看着我，看我也没用。你们兄弟两个年纪轻轻不学好，打架斗殴伤成这样，留着你们两个给我找麻烦吗？”

段文凝低下头，撅起嘴巴：“可是......可这是我们遭了暗算，才不是打架。”

“这跟我无关，”凌若安唏哩呼噜地喝粥，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的迹象，“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走，回来以后，别让我见到你们。”

段文凝眨巴着两只水润的黑眼睛，像只可怜的小狗一样，默默地谴责着主人的绝情。

凌若安被看得头皮发麻，简直就要觉得自己就是这么个恶人了，连忙转身就走，顺带把门关上了，临了还大声警告：“今天我可不加班，早点儿走！”

段文凝无声地目送他走了，这才回到房间里。

段莫正躺在床上，一张和他相似的面孔惨白，没有丁点儿血色，在柔软棉被下的身体更是伤痕累累。

青年的记忆回到昨晚凄惨的经历，一双本该阳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他攥住拳头，恶狠狠地说：“哥，我一定会让那群人付出代价的！”

段莫在沉睡之中微微皱了皱眉，仿佛对这句话产生了反应，段文凝连忙扑上去，急切地想知道他的情况，又不敢伸手去摇，别无办法在旁边殷殷切切地问：“哥哥，哥哥，你没事吧？哪里疼吗？”

段莫自然不可能回应他，一张冰冷的面孔因为失了生机显得越发苍白如纸。

段文凝失望地松了手，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解决一些该解决的家伙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