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甩开白卫凛之后，径直去了寻芳院。

左盈已经醒来，但是沈舟绑得太结实，她丝毫不得动弹。沈舟靠近，借着窗外的夜色看到了左盈愤怒的神色。

“沈舟！”左盈语气冰冷，“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舟一点点把她身上的束缚解开，笑了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是沈舟啊！”

左盈得了自由，一把擒住沈舟颈边的命脉，将其推倒在床上，死死压制。

“没人要听你油腔滑调，不说实话，我杀了你！”

沈舟嬉皮笑脸：“美人床上死，做鬼也风流。”

左盈抬手就要下狠手，沈舟毫不惧怕，轻飘飘来一句：“常隼死了。”

闻言左盈动作一顿，震惊地看向沈舟。

“你杀的？”

沈舟摇头：“不是你的人做的？”

左盈面露疑惑：“我孤身一人，你又将我绑在这里，如何能杀他？”

沈舟眉头深深皱起，猛然间想起野史中曾有记载，左盈亲口承认杀了常军师前，安凌侯一直以为凶手是宣国将军，乔天戍。只不过当时安凌侯全凭猜测，没有证据，也就没有往正史中记载。

如果排除左盈，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乔天戍呢？

左盈问道：“你确定......他真的死了？可曾见到尸首？”

沈舟心中隐隐一动，不知想到什么，他立刻便道：“自然是见过尸首，还险些被白卫凛发现行踪，好在我跑得快。”

左盈：“我凭什么要信你？”

沈舟：“信与不信，你明天且去打探。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出来的事，我何必要费尽心思来骗你。”

左盈思索片刻，没再纠结此事，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沈舟。

“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舟：“我真就一说书的。”

左盈：“一个说书的，会身怀武功，会知道我想做的事情？”

沈舟正经道：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闪到沈舟颈间，左盈的目光带了几分凉意：“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便不能再留你！”

沈舟却毫无紧张害怕之色，只是定定地看着左盈。

“你不是我的对手。”沈舟轻轻地将头一偏，离开了左盈的剑刃，“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或许是迫不得已，但无论如何，你是凌国人，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沈舟转身，从窗边跃出，消失在忙忙夜色中。

左盈愣愣地站在窗边，面露讥笑：“好自为之？”

……

沈舟回到家时天色还暗着，这是他初来京中买的房子，花尽了他当时所有的积蓄。小院布置简单，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但依旧挡不住沈舟逍遥快活。

只是一进房门，沈舟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眉头微蹙着，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油灯点燃，昏黄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屋子。

扭头往床边一看，便对上了乔天戍那张略带惊讶的盛世美颜，沈舟微不可察地挑瞥了眼桌边放着的鬼头面具，明知故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乔天戍也颇为惊讶，他身上的伤并不轻，医馆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就随便翻进一个没人院子想着藏一晚，不料这么晚了竟又冒出个人来。

乔天戍默默握住了身后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