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视镜里看到款款回头的顾程辉，秦枫心里的疑惑更深了，种种表现都是他放不下的表现，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内心呢？

后排坐着的戴凛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上，眼睛紧紧的闭着，眉头也不受控制的皱在一起，显然一副很是头疼的样子。他想，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清顾程辉了。

车开出了一会，秦枫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调查来的资料?”

他口中的资料，自然是先前戴凛让他帮忙调查的可能和顾程辉有关的事，按照他的想法，俩人一见面，戴凛肯定会直接把资料给到顾程辉手里，可结果，人俩压根连话都没说几句。

“你找机会寄到他公司吧，做的低调一些。”言外之意，不要让他知道是你寄的。

“可是……”你明明就很上心他的事，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前两个字刚出口，就被戴凛堵了回去。

“我有我的道理。”因为感动而来的感情，有什么意义吗？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看你们俩要相互折磨到什么时候。

“别有事没事就知道操心别人的事。”戴凛自己也有点分不清到底真的是说给秦枫听，还是为了说给自己听。

“知道了……回家吧！”咱俩到底是谁在操心别人的事，秦枫很委屈的腹诽。

戴凛故作淡定的回了一句，“嗯……”这傻小子，永远跟小时候一样，对我唯命是从的，是真的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可以强大到不容忽视的存在了吗？

“可是，你不让我说我还是要说，朝阳的投标案很快就到期限了，万一我寄过去之后，被当做无关紧要的邮件处理掉了怎么办?那你——哦……是我，不就白忙活了吗？”

好像有点道理，想到此处的戴凛开始陷入沉思，并没正面回答他。

见自己表哥没有回答，已经开口的秦枫决定干脆豁出去了，特意又强调了一遍事情的严重性，“还有，即使他们几天之后会发现这些东西，但标书内容肯定已经来不及修改了，还不是一样帮不到他?”

结果，如他所愿，听到这里的戴凛彻底动摇了，“那你的意思?”

“我觉得，这个，这个是你，不对，是我去查的，应该你亲自交给他!嘿嘿……”

戴凛:你查的，所以应该我亲自给他?

“好吧。”好歹也算一个光明正大的去见他的理由!可以不计较你逻辑不同这一次。

“嘿嘿……那我明天什么时候见顾总?我帮你约他!”二货秦枫继续热心的问，企图不要太明显。

“我会打电话给他……”你就别瞎凑热闹了！

回到家的顾程辉无心睡眠，没开灯，鞋子都懒得换就坐到了吧台上开始自斟自饮（其实就是喝闷酒，哈哈……），冷不防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处在黑暗中的空间里的寂静，却并没能惊到他分毫。

猛的抬头一口气咽下了杯子里足足三分之二的烈酒，忍着剧烈的头痛摸索到鞋柜上去找手机。

这么晚了，还有谁能想到我这种人呢？看到不断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戴凛的名字时，他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脑袋好像也随之清醒了几分。

这个小孩，真的很难拒绝让人啊!或者说，内心原本就是不想拒绝的吧！他会说什么呢？我好像很快就要放弃坚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