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曜出院的时候，段御非偷偷跟他说了一句话，让他几乎一整天都处于恍惚状态。

小曜曜，他可是从来没带人回去过哦，无论男女。

“你在干什么？”莫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舀着汤的手一颤，尽数倒在了手上，瞬间把手背烫红了一片。

“做，做饭。”莫曜放下汤勺，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有说你可以动这个房子里的东西吗？”原璟笙站在厨房门口，只是让人先把他带来公寓，他就这么迫不及待，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着你回来应该会饿，所以就……真的对不起……”莫曜头更低了，他是不是有点忘形了，因为段御非一句话，他就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处境——只是一个被原璟笙救了的脏了的玩具而已，他一定是嫌弃他碰过的东西都太脏了吧。

“把菜端出来。”沉默良久，原璟笙转身走到餐桌前坐下。

要不是抬头看见原璟笙已经坐好，莫曜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幻听了，没有责骂没有侮辱没有驱赶，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等他端菜，莫曜突然感觉被烫伤的地方好像疼得不行，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下来。

“怎么？”菜上齐后，原璟笙看着站在一旁眼睛红红的莫曜，“觉得委屈了？还是想装可怜？”

“不是的。”莫曜连忙摆手，继而微笑着鞠了个躬，“原总，谢谢你，你真好。”

原璟笙望着那真挚的笑容，听着不知所云的感谢的话，看着桌上的菜和盛好的汤，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半年前跟老头子闹过搬出来后就再也没回去过，这种氛围也很久没感受过了，这种到家就有热腾腾饭菜等着的感觉真是久违。

“坐下。”

“不，不用了。”

原璟笙面露不喜，这人跟他说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不要”“不用了”，明明没有得到允许都擅自给他做饭了，现在他说坐下又违背他，是故意要和他作对么。

“我……我……还疼……”莫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里还不能坐太久，吃饭的时间比较长，确实不能坐。

原璟笙皱了一下眉才明白过来：“今天上药了吗？”

“嗯。”莫曜点点头，“出院之前上了一次，是护士上的。”

原璟笙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挑眉道：“吃饭吧。”

两人在沉默中度过了第一次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