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要去哪儿？”逢华小跑跟上陆域的步伐，前方人群围作一团，好似有大事发生。

拨开人群，逢华在陆域身侧看到了一架豪华小轿，单看这轿子便知道这轿里人身份不简单。围观的群众有知道太后来开元寺礼佛的都以为这是随行的某个大人物，不禁啧啧不已，看这出行轿子果然是人上人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逢华嘟囔了句，声音不大恰能被陆域听到，后者转头看向他，问道：“你不喜欢？”

“喜欢这富贵，还是权势？”逢华目光中尽是淡漠，丝毫艳羡也无。

陆域不答，拉着逢华挤出人群，等走远了才道：“那本该是你的，如此你也不喜欢？”

本该是我的？逢华心里隐隐有几种猜测，莫不是小时候被奸人所害流落在外，便是这人将自家财富据为己有。不管哪种，不是他的就不是，至少现在不是，也没有本该这种说法。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和是不是我的没有关联。”逢华说罢瞥了眼陆域的脸色，岂料他并未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夸他道：“你倒是有趣。”

有趣？有趣在哪里？逢华不解也不问，多问多错，多问不知，知或不知，真真假假，人生百态一场空罢了。

“回去吧。若被师兄发现又要罚我了。”

陆域趁机说道：“我可以帮你不被责罚。”

“这并非我想要的。”逢华眼含狡黠，神仙的诺言，他怎能随随便便用了，岂不亏死了？

两人朝来时路走上山，刚到山门就见小沙弥立言跑了过来，看到逢华喜笑颜开：“可算找到你了，快去大殿，住持唤你。”

“这就去。”待小沙弥来时，陆域便隐了身，等人走了才现身，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逢华，但愿他能不改初心。

“哎，麻烦来了躲也躲不及。我这就去了，你先回去还是陪我？”逢华叹了口气，状似小大人一般，白皙的光头上还未烫戒疤。显然他心如明镜，这一去怕是生活就要不平静了。

“陪你。”陆域隐了身走在逢华身边，只有逢华能看到他，刀刻般的侧颜维持着万年不变的冷漠。

“你活多久了？”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陆域怔了一瞬，随即回道：“天地起始便在了。”

“那还真是很久啊、”逢华不知在想什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待前方出现大殿的红木柱子，才收敛了表情，带着和陆域如出一撤的冷漠表情进了殿。

“太后娘娘，这便是逢华。”住持是个年纪颇大的老和尚，慈眉善目的样子仿佛悲悯着世人，然而此时也是坐在太后下首喝着御前的龙井茶。

“拜见太后娘娘。”逢华不知礼数，便拜了个大礼，许久那座上的人也未曾开口，悄悄抬起头便见那风韵犹存的太后瞪大了双眼......哭了。

竟然哭了么，逢华把头压低静待那人收敛情绪。

“你抬起头来。”太后克制住情绪，死死盯着逢华。

逢华遵命，抬起了头，那张极为相似的脸，那个本该死了的人就在太后眼前，她激动得手抖，那指甲上的丹寇掐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