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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雀锁金钗

    痛爱一个人,是恨不得用一把金锁,把他囚起来的。 段烨霖第一眼看到许杭的时候,就想把他关起来,金屋藏娇——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强取豪夺,他是强盗;隐忍淡漠,他是鱼肉。 许杭不甘不愿,但他想活着,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所以他终于还是进了小铜关。 一场经年的厮磨。 纠缠四年,许杭永远都像是一碗刚熬好的药,幽幽飘着药香,可是只有喝下去才知道是毒药还是解药。 很久以后,段烨霖才明白,他锁住的,不是一只清冷傲慢的金雀,而是一把冰冷尖锐的金钗。 “从前世到今生,多少恋人相生相克,谁与我灵肉相合?”——《粉墨》 —————— 属性:隐忍清冷药铺少爷受×强占有欲军痞司令攻 关键字:囚情、计谋、复仇、攻宠受、架空民国(与真实历史无关,只参考时代背景)

    第十一章 习惯与烟味

    小说: 铜雀锁金钗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数:1566 更新时间:2019-04-25 17:32:01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每年这个时候,段烨霖会去乱葬岗祭奠那些从前一起上战场死去的兄弟。乱葬岗没有碑,他就带几壶好酒,其他的浇在地上,剩下的一壶自己干了。

    夜里再回金燕堂的时候,四处禁火,上房丫头蝉衣看到段烨霖就忙来引路:「司令来了?可要用点寒食吗?小厨房的柜子里都还放着呢,当家的已经吃过了。」

    「他睡了?」

    「可不,今儿奇了,歇得早!」

    金燕堂里的下人不多,两个丫鬟两个小厮,都是四年前新招的,嘴风牢的很,签的还是生死契,大多都明白自家主子和司令那点关系,却不敢往外头嚼舌根的。

    段烨霖吃过才来的,径直进了房。清明节不点灯,房里昏昏暗暗,好在现在时辰不晚,还能看得清些许。

    他远远见着一个人影卧在罗汉椅上,一手垂在椅子外,怀里躺着一本书,呼吸沉稳。放慢脚步慢慢凑近,许杭也没有醒来。

    许杭很少睡得那么沉稳。

    段烨霖低头看他,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脸颊,突然摸到一点冰冰凉凉的,像是水迹。

    哭过?

    陡然闪过这个念头,可是下一刻,他自己就否决了。许杭这个性子,怎么可能会哭呢?

    四年前把他那样翻来覆去折腾,他也没哭,却一翻身,直接在床上呕了出来,那架势,像是要把胆汁给一块呕出来似的。

    被自己触碰,就恶心成这样,这对于段烨霖来说,是个很好的羞辱。

    所以段烨霖治许杭的办法,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每天拉他在床上从月出到日升,像两团揉搓在一起的面团一样,毫不分舍。

    许杭一开始还是会吐。

    头几天,段烨霖刚把他压在银杏木书桌上,手往他身下放肆的时候,他仰躺在桌上就开始泛酸水,会呛到鼻腔和喉道里,整个天灵盖都是激灵一阵,段烨霖会憋着气等他呕完,继续做。

    后来,是在段烨霖要在他的躯体里留下自己的标记的时候,他会像被电击的鱼一样,整个人痉挛一下,背脊弓起,喉结一上一下的,这时候,段烨霖会死死捂住他的口鼻,让他连着呜咽和那股想吐的感觉,统统挡回去,直到一场毁灭性的情事完成。

    再后来,是终于能撑到一切结束,许杭偶尔会有力气爬到盥洗室呕吐,可是每每他这么做,段烨霖会站在门口冷冷看着,然后走过来,打开水龙头,将吐到没气力的许杭摁在大理石台面上撩拨。

    「咱们时间还长得很,我就不信,治不好你!」这话是段烨霖说的,是在许杭第一次跟他求饶不要的时候。

    习惯是个最好的良药,几个月之后,许杭果然再也不会吐了。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换了别的人,许杭都不曾流泪,真是个倔脾气。

    段烨霖回忆太久,手也摸了很久,许杭睡梦中感觉粗糙的触感在自己脸上抚动,慢慢就醒来。乍一看到人影,惊了一下,等看清军装,就冷静多了。

    他坐直身体:「来了?」

    「嗯,」段烨霖笑道,「明知道我要来,还睡得这么早?」

    「看迷眼,睡了会儿。」

    「我让乔松给你带话了,为什么不去小铜关?又闹什么脾气?」

    许杭站起身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下去:「我不喜欢小铜关对面的卷烟厂,那儿的灯晃眼。」

    段烨霖哭笑不得:「就因为这样?」

    许杭不说话了,找了条面巾在水里涤荡,洗着自己的脸。暗室里的清水声,其实也很刺激耳膜的。

    段烨霖看着看着,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他,唇舌就在许杭耳边蔓延开来,耳垂还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这是一种暗示意味很浓的吻。

    许杭推他:「今天是清明。」

    「你呀…天底下最难伺候的主了。」段烨霖这么喟叹道。

    他这话不是空穴来风,许杭的心思一向很难猜。四年前他要开药店,段烨霖划了多少块黄金店面送给他,他一个也不选,非是自己挑了个别人不要的废弃工厂去改装,问他原因,他说是喜欢那条街角做的糖年糕。

    因为讨厌鸦片,许杭甚至不惜重金买下隔着金燕堂两条街之远的鸦片馆,一个闷雷炸得干干净净,随后就废在那里,不用也不卖。

    用他的话说,是沾了罂粟的人打从他门前经过,他都觉得惹了一身烟味。

    就因为这句话,段烨霖命人将城外的十亩药用罂粟地一把火烧个干净,自此四年,连雪茄都没抽痛快过。

    心思难猜。

    三日之后,军方下令,那家卷烟厂就开始拆拆打打,摘下招牌,人走楼空了。

    新招牌,是芳菲化妆品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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