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之小黑屋play【八】

转日宫泽换上太傅的官服去了玉书阁，太子齐西皓正端端正正坐在书案前看经书。见他来了立刻站了起来“太傅。”

“太子请坐。”宫泽没有看他，径直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史书，翻阅再三后才拿着书回头看齐西皓“今日，我与殿下讲述这君臣之礼，御下之术。”

齐西皓闻言一怔，按理说，第一堂课应是讲些陈规陈律，宫泽的目的却很明确，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听太傅的。”

“太子不必疑虑。”宫泽低头看书，却像猜透他心中所想“太子聪慧，这些书想必已是翻遍，臣便不再赘述，臣只教太子所必然要懂的道理。”

今日宫泽比往日更冷淡，甚至吝啬多看他几眼，齐西皓书案下的手微微握紧“全听太傅的便是。”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宫泽轻声道“殿下可知何意？”

“知道。”

“这大齐之地皆是王臣，将来您的王臣，殿下素来和善，却该知君臣有别，信人用人知人，却不可轻易托付真意，皆是帝王之学，殿下可知。”

齐西皓看着宫泽“连太傅也不可托付真意？”

宫泽也回望他，目光清冷“不可。”

没有回绝的余地。

“用人留三分，信人也当留三分，请殿下谨记，便是臣为您师，也当君臣有别，尊卑之序不可违。”

“太子殿下可知？”

齐西皓敛眸，“本宫知道……”

看着少年郎失落的模样宫泽内心微微动容，他并不是非得要对齐西皓这么冷淡，只是，止于君臣对这个孩子来说便是最好的结果。

“太子殿下，您想要这江山吗？”

“您，说什么？”齐西皓微微张开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殿下可想要这江山？”看这孩子的模样宫泽不自觉柔和了脸色。

“我……”齐西皓惊得忘了自称，“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此刻并不像一个即将君临天下的太子，而像个懵懂的孩子，对突来其来的意外感到无措，让宫泽不禁软了心思。他伸手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大胆而无所顾忌地揉了揉孩子的梳得整整齐齐的发。

“倘若殿下不知自己所要何物，对这江山没有欲望，又如何掌握它，殿下该是想明白了。”

齐西皓怔怔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瞳清楚地映着宫泽清冷却温柔的模样。

太傅为何总是这样，有时对他无比温柔，有时又疏离得如同陌路人。明明太傅是关心他的。

他没有兄弟，从小便知道他是将来的帝王，必然得到从先辈沿袭而来的江山，可太傅似乎，比江山更缥缈。

他连太傅都掌握不了，又如何去掌握那偌大江山？

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

“阿泽在上课？”忽然一人进来，出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