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过去
小说: 西装囚徒 作者:君君是个咕咕鸡 字数:2126 更新时间:2019-12-15 05:31:11
被关起来的那一个星期?
齐恪现在被问起来都觉得像是昨天的事情——像是他才被他的父亲放出来一样。
他的日记本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拿走了并且印成了宣传单似的小纸片满街都是,城镇本来就不大,这么屁大点事情像是瘟疫似的很快就席卷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八卦闲谈。
即便是齐恪被关在家里也可以有意无意的听见有人在家楼下大声的谈论。
更别说那个时候天天去学校的余新辰了。
本来就应为女装的原因被好多人欺负,现在更变本加厉。
齐恪在家的时候白天什么也不会发生,因为他的爸爸也要去上班。但是晚上回来的时候久不太一样了。
可能是因为齐恪的日记的原因,齐家国成为了他的那些“合作伙伴”的笑料。
有意无意,像是嘲讽似的故意问他。
本来就是个死要面子的男人,只要有人告齐恪的状他就会当着告状人的面打人一顿,更别说现在这样恶意的嘲讽。
齐家国在事情发生之后还经常喝的醉醺醺的回家,一般这个时候齐恪都不敢说话。他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那个时候才不过十几岁的样子,齐家国打人的时候又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其实起先齐恪是会反抗的,但是挨过打的人都知道,反抗只会让挨打更加变本加厉。那一个星期的每一天齐恪都记忆深刻。
第一天的时候其实还好。但是齐恪知道那个时候齐家国还算是忍得住。
第二天的时候大概就爆发了吧。他被锁在家里都可以听见那些碎嘴婆子讲话的恶毒,估计在齐家国面前更是。那天晚上齐家国回来的时候他还在洗澡,他直接被齐家国黑着脸拖出去,用皮带绑住了双手,那还是冬天。齐恪那天光溜溜的被绑在厨房窗户的铁栏杆上。
他起初挣扎得特别凶,但是齐家国生起气来的时候力气真的特别大。
当时齐恪当时甚至觉得齐家国可以顺手在厨房抽出来一把刀会杀了他。
可是他特别不知道为什么。
他难道不是齐家国的亲生儿子吗?
为什么别人家的儿子活得那么恣意,但是他不行。
生而不养,但是又要求齐恪给他争面子。
“你要是觉得我不配当你的儿子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我也好趁早投胎。不然别让我活下来报复你!”
是不是当时的气话其实齐恪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他记得当时齐家国被他气笑了。
他真的拿了一把磨得发亮的菜刀。
当时齐恪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齐家国砍在了他边上的铁栏杆上。
怎么来形容齐家国力气大呢?就是实心的铁栏杆,折了,蹭亮的刀,刀口也碎了。
后来齐家国好像也没做别的什么了,但是他让没穿衣服的齐恪就在透着风的厨房晾了一整晚。直到齐家国第二天起床洗漱去上班。那个齐恪已经开始发烧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看了一齐家国一眼,什么都没说。
但是他们的父子关系就在齐家国晾着他去睡觉的时候开始变了。
然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为什么只关了一个星期呢?
那是因为齐恪那天听楼下的八婆们说余新辰要走了。
本来是学乖了的由着齐家国打,那个男人累了也就放过他了。但是那天晚上他异常的不配合,男人心里本来就是一直就窝火,这一点就炸了。
过程是怎样的齐恪其实到现在都没敢回忆。
他最后能被放出来是因为他真的差点被齐家国打死了。
当时他们好像在争吵什么?
齐恪记得自己好像提到他的妈妈还有齐家国的小男朋友。
然后齐家国气急败坏,脸都涨红了,一脚踹到齐恪身上的时候人都给踹飞出去了。
是真的踹飞了。然后齐恪后背砸上了茶几的角上,疼得他差点哭出来,然后开始咳血。
然后齐家国摔门出去了。
齐恪疼得站不起来,到那时脑子里竟然意外的全是那个被他掀开裙子的小男孩。觉得好笑的同时还觉得自己可怜。
他不知道齐家国去了哪里,但是他真的觉得疼,又想晕过去,但是疼痛牵引着他不让他睡。胸闷气短,呼吸不畅,开始咳血,泡沫似的血痰。
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得了什么绝症似的。
说着清醒清醒,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被送去医院的——其实还是那个大叔的小诊所。他估摸着齐家国也不敢把他送去正规医院。要是问起来是怎么伤成这样的,齐家国哪里回答得上来?
但是那个小诊所很多东西都没有,这样的手术他根本不可能像正规医院那样做好。
但是好歹死马当活马医,被他医活了。
那个大叔看见他醒过来的时候脸色都不那么好。
“你...”
好像是有很多话想说的,但是医生大叔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你难过个什么。我又没死,还被你这个神医治得活蹦乱跳的。”
没死是真的,活蹦乱跳就不一定了——但是这些那个大叔都没说,就让他注意休养什么的,然后齐恪死皮赖脸的搬到了医生大叔的店面。
那个时候余新辰已经搬走了。
齐恪等他其实还等了挺多天的,后来还是那个房东老婆婆告诉的齐恪,余新辰一家搬走了。
后来齐恪考到北京的时候,学校组织的体检,单独把他抓出来去了大医院又做了一次复查。
也是那个时候齐恪才知道齐家国下手是有多重。
肺挫伤。
这么多年了。他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剧烈运动的时候会这么大的反应。
说起来能活到现在还真的都是上天的恩赐。
——
“就被关起来好好学习呗。不然怎么和你北京相见。”齐恪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天才,人家认真学习这么多年都考不上的学校,我这个瞎混混就上了。”
“可不是呐。厉害得不行。”余新辰也懒得追根刨地的问,“我那个时候还在想,你会不会真的想你小时候说的那样就困死在那个小地方。还好你没有。”
“没办法,有的帅小伙就是这么厉害。”齐恪像是只大型犬似的,就爱埋在余新辰怀里,“快快快,答应我,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我不是答应了吗,你要问多少遍啊。”
“每天问一遍。”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