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祁晨看着手里这张熟悉不已的照片，非常地确定，虽然他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但是这张照片绝对不是他的，因为照片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莱利·罗伊德。

这是一张小学毕业照。

照片里其中一个一脸青涩的小屁孩不就是他么。

“丹尼斯警长，你们随意翻看别人的照片未免也太尊重别人的隐私了吧？”方祁晨说着便将照片翻过来盖住。

“我们这是为了办案。”丹尼斯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看见方祁晨略微勾起的嘲讽的嘴角还是觉得有些心虚。

方祁晨又扫了一眼满桌子的照片，无一例外的，全是他的照片。随手拿起一张，发现这张好像是去年的，再拿起另一张，发现是前年的，然后又拿起一张，发现是前年去春游的，然后就是去年圣诞节那天趁着打折去血拼购物的。还有很多，但是方祁晨懒得看了，因为他怕看下去会看到自己的浴照。

……

他好像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拍过这些照片了。

简直是被变态跟踪狂跟踪了的节奏。

“丹尼斯警长，请问，这些照片你们是怎么搞到的？”方祁晨好奇地问道。

“这些照片都是莱利·罗伊德的。”丹尼斯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似是打量又像是探索似的看着方祁晨。

莱利。好吧，他好像知道是谁了。不过说起来，那天晚上之后，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紧接着，丹尼斯又拿出了一张印满了一大串文字的A4纸放到方祁晨面前，示意他看看。

“这是莱利的银行提款记录，上面显示，六月三号和六月四号，有人从他的账户上分别取走了一千和两千美金，共计三千美金。”

方祁晨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废话，人都没死，再说莱利当时一身破破烂烂的，能不去取钱么。

“但是我们调查过了，莱利是个孤儿，他父母曾经都是有钱的商人，而且他的父母也是孤儿，所以不存在任何亲戚，但是莱利已经在五月二十八号那天死了，所以不可能是莱利去了银行取款。”丹尼斯解释。

“那你觉得是谁去取了款呢？”方祁晨听着丹尼斯有理有据的分析，突然想知道丹尼斯的推断。

“在六月一日那天，莱利的尸体不翼而飞了，而且监控里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包括连提款机的监控摄像头除了拍到一张在空中漂浮的银行卡之外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所以……”丹尼斯顿了顿后笃定地说：“一定是杀死莱利的凶手将莱利的尸体偷走了，而且还盗取了莱利的钱财。”

方祁晨突然想笑，但还是憋住了。你们的监控能拍到吸血鬼的话，那还真的是神了。

但是这些并不是他感兴趣的，因为他知道真相，方祁晨关心的，现在只有两件事，或许说第二件事并不是他关心的，而是他最好奇的。

“那你知道莱利为什么要偷拍我么。”方祁晨问。

“你们是小学同学吧？”

“是。”

不过说实话，真的无法想象当年的莱利小胖子鼻涕虫能变成现在的健壮大高个。

“也许是他暗恋了你很多年。”

其实方祁晨已经不觉得丹尼斯给他的这个回答很有冲击力，因为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莱利从他初一跟拍到现在高三，除了暗恋这一条，他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当然，他询问丹尼斯也只是想确定一下。

方祁晨避开这个让他感觉尴尬的问题，继续问道：“丹尼斯警长，我无法想象这个案件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你们警方，为什么要向我披露这么多的案件细节呢？”

“因为我们警方已经确定了，凶手想对你做些什么。”丹尼斯的语言很婉转。

“也就是说，我是……”诱饵？方祁晨此时的眼底全是难以置信的情绪，他紧皱着眉头，表情极不信任地看着眼前的警察。

方祁晨见丹尼斯突然沉默下来，眼角余光瞥到桌面上有一杯水，迅速的拿起后往丹尼斯脸上一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