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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一世周全

    汝凉钰临死前对伯玄昭说:我愿你长命百岁,我愿你无病无痛,我愿你大业得成。我愿你后半生,高墙宫闱,独身伶仃,生无同枕,死无同穴。 伯玄昭的后半生,思念成罪,无饶无恕。最后吊死在寝宫的横梁上,他死后想:如果有来生,我倾尽所有也护你周全。 [重来一世] 汝凉钰大伯:太子殿下,家侄需要你的血做药引。 伯玄昭:拿刀来,要多少? … 汝凉钰:我…… 伯玄昭:钰钰,怎么了?怎么了? … 元锁:……(殿下您这样真的好吗?)

    一九

    小说: 重生之一世周全 作者:斐尔南多 字数:3319 更新时间:2019-04-25 18:47:34

    知州衙门内堂,坐了一屋子的人,首位的伯玄昭脸上没什么表情,搭在桌子上的手,规律的敲打着桌面。元锁站在伯玄昭身后,也大气不敢出。

    “启禀大人,知州大人他……”一个小衙役跪在地上,浑身上下哆嗦个不停,平时他也是跟在方英才左右,狗仗人势。就现在堂上坐着的绝大多数人,以前见了他都要点头问好,哪知道现在来了这么一位大佛。

    伯玄昭敲打着桌面的手,顿了下。却是连眼皮都没抬起来,“赵禀霖!”坐在下首第一位的赵禀霖,闻言站了起来,等候伯玄昭的命令。“你亲自带人去找,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仓渝城能有多大,让方大人脚程耽搁的不能准时到这儿。”

    衙役一听这话,身子软的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在整个长黎自称本宫的,除了当今太子还能有谁。“殿……殿下……”衙役整个人都要缩成一团了,“方大人昨晚……昨晚去了……去了一条红……”

    伯玄昭挥了挥手,上来几个侍卫就把趴在地上的衙役拖了出去。“玩忽职守,耽误政事,就打一百大板吧。”被拖出去的衙役,面如土色,双眼无神,再挣扎不起来。

    棍棍到肉的行刑声,夹杂着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血腥味开始逐渐蔓延到内堂里。当初被这个小衙役为难过的官员,心里不住的笑,但更多的是心惊胆颤。

    “仓渝守军何在?”堂外行刑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落针可闻的内堂里,伯玄昭的声音不大,就逼的一众人一头冷汗。最末的位置上,站起来一个魁梧的汉子,“臣见愁见过太子殿下。”

    伯玄昭从杯子里蘸了点水,指尖在桌面化勾画,“仓渝驻军几何?”见愁虽仍然跪在地上,但脊背直挺,和堂上那些怯懦的酒囊饭袋明显不同。“仓渝驻军共2800人。”

    一阵抽气的声音,伯玄昭勾画的手指顿住,挑起眼尾看着堂上这些人。前世之所以仓渝州的情况会这么差,和这些人脱不了干系,“仓渝州下属县镇几何?”

    “回禀殿下,仓渝州下属县镇大大小小三十有余。”这见愁脸上恶相丛生,身材又颇为魁梧,一看就是个头脑简单的武官,现在看来却远非如此。

    伯玄昭一扬袖子,桌边上放着的茶杯便被甩了出去,咔嚓一声碎裂。“殿下息怒!”本来就坐立不安的众人,身子几乎都是从凳子上滑下去的,扑通栽在地上。“殿下息怒!”元锁跪在伯玄昭脚边,头皮发麻。

    “驻军是如何分配的?”伯玄昭手搭在扶手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水印,又修补了几下。见愁直起身体,拱手在前,直视身前的地毯。“按照我朝律例,州驻军以下属县镇数量确定。一县分配驻军三百,一镇分配驻军二百。”

    “哈哈哈。”伯玄昭笑出声来,却更让人打颤。“好一个仓渝州,好一个仓渝州。”

    想前世,他母后刚死便传来了仓渝州蝗灾,死伤不计其数,非要给他母后安上灾星的名头。而这些官员,连一州的守备军都敢动手,这一方天下真是他们的了不成?而他们上头的官员,又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来人呐!”伯玄昭一甩手拍在桌子上,这回可真真是动了怒。“把这些人全给我拉下去砍了!”话音刚落,一队训练有素的官兵就走进内堂,将地上跪了一片的官员全都拖了起来。

    跪在一排椅子后的一个人,这时候膝行了两步,大声高呼,“殿下且慢。”伯玄昭正准备让人拿下他,看到他脸之后,倒是转了转心思。抬手让屋内的侍卫都停下,看着椅子后的人。

    “下官清风县县令木梁,见过太子殿下。”之所以会停下来,是因为伯玄昭认得这人,或者说认识前世的他。当初那个年老的新科状元木梁,后来提出以火退蝗的人。

    “臣认为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仓渝的蝗灾,而各位大人需经刑部提审,方可定罪。”木梁说这话的时候,撰紧了手,手心里汗涔涔的都要滴下水来,他不确定太子殿下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木梁说的确实有道理,伯玄昭刚刚也不过是被前世影响了,才一时动怒。不管大小官员都需要经刑部提审,才能定罪。“说的有理!给众位大人摘了乌纱,即日起押解进京。”

    本次随行的,都是太子的亲卫,自然明白该把人交给谁。伯玄昭那个刑部尚书的舅舅,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赵禀霖差人回来报信的时候,内堂里只剩下了四个人,伯玄昭坐在主位上、元锁又提来了一壶新茶,给伯玄昭倒了一杯。本来一个坐在末位的仓渝守军见愁,一个连位置都没有的清风县县令木梁,此刻分别坐在伯玄昭左右下手位。

    “启禀太子殿下,赵校尉已经找到了方大人。”回来报信的人跪在伯玄昭身前,“方大人死在了一条红的醉乡楼里。”

    “哦?”伯玄昭颇有兴味的站了起来,眼尾带着残酷的笑,“你们随本宫前去看看吧。”抬步就往外面走去,没事儿人一样。恍然都让人觉得,不是他一声令下就摘了仓渝州一众数得上名头的官员的乌纱帽。

    见愁站起来,眼睛的余光瞥到伯玄昭在桌子上勾画的水印,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能看到那个轮廓。分明就是仓渝州的地图,还有两道横贯的线,将整个仓渝割的七零八落。

    “大人请!”收回眼的时候,恰好和木梁视线相接。木梁对见愁一笑,伸手便礼貌的请人先走。

    跟在这些人身后的一对侍卫中,队尾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拉着比身材娇小的另一人,这边是薛原和马阿四。“太子真是太可怕了,刚刚就只站在门口,我吓得腿都发软。”薛原小声和马阿四说着话。

    马阿四拉着薛原快走了两步,“知道可怕你就老实点,等右相派人来接你。”薛原翻了个白眼给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才不要回去呢。”

    李家庄冬霜院里,有一处凉亭,李长生站在亭边往池塘里撒着鱼食。一团一团斑斓的锦鲤,争先抢后的凑上来,搅得水面一阵波动。喂了一会,便觉得无聊,就把手里的鱼食全扔到了水里。

    “我可听说了啊,他一下摘了整个仓渝的乌纱帽。”李长生甩着扇子,扇出的风把亭子四周的白纱都吹得动弹。汝凉钰在棋盘上放下一枚黑子,又从棋盒拿出白子,闻言,视线也没从棋盘上离开。“不是还剩两个呢嘛。”

    李长生往汝凉钰旁边一坐,胳膊杵在放棋盘的石桌上,哗哗摇着扇子。“这剩下的两个啊,有一个可是那清风县的县令,听人说长得啊……”

    棋子落在棋盘上,吧嗒一声,清脆异常。“你给下人起名的调性,这么久了还是没一点长进。”一句话把李长生的话堵了回去,温润的笑也被汝凉钰撕裂,“你怎么知道?”

    “我?”汝凉钰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嘴角淡淡的笑让李长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说没有了通灵之力,但你该不会忘了,长贤山庄的另一项秘术是什么了吧?”说完也不等李长生反应,站起身就走了。

    李长生看着汝凉钰的背影,想破口大骂,从小到大的修养可不允许他这么做。只是心里毛毛的,啧啧了两声,他现在反而有点为伯玄昭担心。

    棋盒里的黑子已经用完了,李长生看着这已经结束的棋局,表面上一团和气、不分胜负,但其实白子把黑子整个困住。看着处处没有危险,实则每一步都被白子牵制。

    “少爷,你怎么不告诉李少爷咱们看到了那个见愁?”汝凉钰要去李家庄的藏书阁找两本书来,回来的路上,在园子里看到一个穿着守军官服的人急急进了李长生的院子。而他们回来的路必须经过李长生的院子,所以李长生和见愁说的话他全听到了。

    “好啊,你个汝凉钰。”汝凉钰前脚刚坐下,后脚李长生就跟了进来。他刚刚走在汝凉钰后面,刚好听到银子的话。“原来你是看到了,还用那些玄乎的唬我。”

    银子一脸的着急,想要请罪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汝凉钰给他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李长生不傻,待会自己就会明白汝凉钰是在逗他。

    “见愁奉了伯玄昭的命,来请李家庄的大夫的。”虽然见愁真的是他李家庄出去的人,但是平日里尽忠职守,没有和那群贪官苟且。要不然就他的官职,也不至于坐在末位。“我派了竹苓去,将那套说辞说出去。你放心,没人能看出来那狗官的真正死因。”

    汝凉钰笑着看着李长生,“我当然放心,毕竟是少庄主亲自动的手。”银子皱了皱鼻子,他当然知道他家少爷和李长生谈论的是什么。那个方英才就看长相,就是一个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那么就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你说,要是让伯玄昭知道你这样,他会怎么想?”李长生扇子顶着下巴,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汝凉钰。“我猜猜啊,他平时是不是什么都为你收拾好,怕你累着,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活菩萨……”

    “李长生!”汝凉钰修长的手,在椅子扶手上轻敲,声音听不出情绪。“啊哈哈,他怕是把你当成一个性子有点冷的大美人了吧。”汝凉钰捏住李长生的下巴,手指微凉的触感让李长生一个激灵,不受控制的看着汝凉钰的眼睛。

    “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对吧?”汝凉钰笑的比冬日寒梅还艳丽,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李长生。“哈哈哈。”李长生干笑了两声,愣是没扭开下巴,“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我的国师大人,活菩萨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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