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随意伸出手拨弄着他的金色长发，霎时水珠飞溅。

因为刚才想起的事，嘴边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脸部轮廓的冷硬似乎也因这微笑显得柔和了几分，拉下一条浴巾挡住了他的重要部位和无数人想要追求的完美身材，漫不经心的抬眼望了望窗户那边——那是沈书寒所在的位置。

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就走向自己在这和这精神病院病房十分不符合的大床，带上不自觉的轻松。

可是，在暗处的沈书寒震惊了，是的他震惊了，在这里，在自己准备动手的目标面前。

因为那头现在还带着水珠的金发。

艾尔的金发，虽然他并不知道金色是怎样的，但是像阳光一样刺眼，那就是金色吧？

如果不是雇佣兵的本能，下意识的完全隐匿自己的气息，他想他可能就已经被发现了。

沈书寒他常年处于黑暗的世界，触摸的也是平凡人不可能触及的。

但是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至少暂时除了他的父亲之外，别人都不知道——那就是他的世界只有灰色。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色盲，根本看不到其他的颜色，就连鲜血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粘稠的灰色。

可是面前这个人，他真的看见了，沈书寒的内心有些激动。

那长长的、柔顺的金发，因为带着水珠有一些粘在艾尔健壮的胸膛上，沈书寒觉得这刺眼的金色连带着把艾尔都照亮了，他甚至能想到和这金发匹配的那双深邃的蓝眼睛，就和他这次易容的眼睛一样。

在那个永远都是灰色的世界已经二十年了，这突如其来的光刺得沈书寒的眼睛有点疼。

鬼使神差，沈书寒想要知道这个特别的存在，沈书寒这般想着，他也这般做了。

得来的便是艾尔的惊呼——

“谁？”艾尔瞳孔突然放大，脸上满脸的不敢相信。

因为，他现在居然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掐着脖子，在他背对着窗子的一瞬间。

沈书寒一手卡在艾尔的脖子上，一手搂在他的腰间，五指扣在艾尔右半腰人鱼线的末端，微微蹭了一下那刚出水的肌肤，身体紧贴近艾尔的后背没有说话。

就好像是在品艾尔的味道。

但是现在艾尔的命掌握在沈书寒的手里，全部注意力都在沈书寒掐着他脖子的手上，哪里还能在乎腰间的手。

而且这样的动作沈书寒直接困住了他的手臂，艾尔心底只有一个想法这人力气好大。

“艾尔·克劳斯？”像是在确定怀里的这个人的身份，沈书寒喊了艾尔的名字。

因为沈书寒这比艾尔还高上一些的身高，很方便的就让他把头放在了艾尔的颈项间，一时间画面暧昧无比。

但是一人享受，一人却完全没想到这个方面的事情。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艾尔特别不喜欢这个样子，什么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而且是自己的命在别人的手里。

“有人让我来杀你！”职业的习惯，沈书寒不会让艾尔知道谁来杀他，但是他并不吝啬表明自己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