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宛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样逼真的梦啊……又或者，那不是梦，都是真的！

梦里那少女面容十分清晰，眉眼如画，五官精致，没有一分一毫的模糊，却与自己没有一丁点相似！

可沈宛又分明能够感觉出来，那就是自己，她与纳兰成德……原先是认得的。

女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升腾起一股子莫名的恐惧。

为什么……她的容颜……居然有了变幻？

深吸了一口气，沈宛立刻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跳下床去穿衣洗漱。

谜团似乎越来越重了，而内力也越来越纯粹，越来越浓郁，百会穴上封住自己的银针同样在一分分冒出来，记忆和过往，亦是一步步向她靠近。

确实有些……措手不及。

文娘就住在不远处的文楼，沈宛收拾妥当之后，没让飞花和瑾儿随侍，而是不紧不慢的溜达了过去。

她的脑子有些乱，也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而就在靠近文楼的时候，沈宛突然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的嗅觉向来极其敏锐，对血的味道更加强烈，但凡十米之内有人受伤，她便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血气的方向来源。

文娘！

眼皮子陡然一跳，沈宛想都没想，一把提起长长的裙子下摆，飞一般的跃入文楼。

是什么人敢进文楼寻事！

腰间赤炎出鞘，闪出泠泠冷光，女子身形如电，宛如风一样跃入屋中。

一脚踢开屋门，入眼是一身火红长袍的文娘，正端庄的坐在桌前饮茶，而灵犀嬷嬷侍立在一旁，闻声望过来，一脸茫然。

什么都没发生，也没什么不同，除了……屋子中央的红地毯上站着楼阑？

这是什么情况？

沈宛眨眨眼，一脸尴尬。

“我……”挠了挠头，她十分窘迫的解释:“文娘，我我我……只是感觉到你屋里有血气才闯进来，不知道……”

一扭头，见雕花的红木大门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沈宛更囧了:“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哈哈！”

文娘以袖掩嘴，低笑起来，就连灵犀嬷嬷也别过头去，笑的十分隐忍。

沈宛清了清喉咙，四处望了一下，想找点缓解尴尬的东西，而在目光触及楼阑的时候，她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大清早的，楼阑怎么会出现在文娘的屋子里？

“哎——”

狐疑的走过去，女子转到楼阑面前去，“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有血腥味！

鼻子动了动，沈宛一下子蹦过去，终于找到罪魁祸首了！玛德……惹得她如此尴尬的闯进来……

黑衣男人不动，只淡淡瞥了沈宛一眼，没有理会她，倒是移开视线，再度看向文娘。

“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记住就好。”

文娘止了笑意，好看的眉眼透出满意的光来，“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