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阴郁寒冷的气息，玖月慢慢睁开眼，只感觉身体里每一根血管都在胀痛着，再加上呼吸着铁锈与血液混合的味道，让他昏迷中原本安详的脸整个扭曲了起来。

尝试动了动手，发现双手被分别扣在了两个巨大的铁块中，手指都无法动弹，脖子上也被一个生锈的枷锁锁住，铁锈磨蹭在皮肤上，直接擦破了他脖颈儿上细嫩的皮肤，脚腕更是被铁链紧紧束缚住，连接着铁链末端的是六个比他头都大的铁球。

“醒了？”

一个深沉的男声从阴影处传来，玖月抬起眼，见到一个皮鞋连接着一条修长的腿，站在关锁自己牢房的角落中。

“我饿了，我想吃东西...”玖月咧开嘴笑了笑，却牵动了脖子上的枷锁，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不自控地紧蹙起眉。

“你现在是囚犯，还敢提要求？”袁玉哲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手指抬了抬自己的金丝边眼镜的右腿，踏着稳健的步子走到了玖月的身边，“影狐，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叫袁玉哲，是专门做新人类研究的。”

“老子管你是谁...我想吃东西！！！”玖月扬起头便是一个凶狠地龇牙，那两颗虎牙依旧是威胁感满满。脖子上的血咕嘟咕嘟往外流着。被疼痛和这里的臭味弄得越来越烦躁，他猛地动了动身体，但是整个屋子除了回响起铁链的摩擦声，依旧保持着原状。

果然如传闻一样，是个很奇怪的人啊...袁玉哲心想着，面上交插起了手臂，对面前的人抬了下下巴，“影狐，我问你几个问题，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可以吗？”

“真的？！”玖月忽得睁大眼睛，眼珠几近夺眶而出，“我想要你死也可以吗！”

“别得寸进尺...”袁玉哲伸手用力捏住玖月的两颊，那力道绝对不是一般的大，他原本严肃的脸也变得有一些扭曲，“我问你，你的尾巴是怎么移除的？”

这一下触碰到了他脸上还未愈合的伤口，玖月痛得飞快地垂下眼，从被捏得合不上的嘴中伸出了尖尖的舌头，在袁玉哲手的虎口上舔了一下。可下一秒他的脸上立刻堆满了嫌弃，“呸！你好臭...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臭？”听到这话袁玉哲差点直接炸锅了。他袁玉哲可是个很注重自己卫生的男人，如果不是每天跟这些囚犯和实验题呆在一起，估计现在也应该是个社会名流了。这只狐狸竟然说自己臭？

“臭死了...我要换人。”玖月扭着脸把头靠到了墙上，过度失血让他的脑袋开始有些晕。望着头顶上墙边几个小小的窗口，却发现完全看不到月亮与夜空。

“你要换谁？谁不臭？”袁玉哲咬着牙根一字一顿地说道，晃了下手臂看向腕上的表。再过十几分钟军事审判厅的人就要来了，在这之前必须问个究竟。

玖月仔细思索了片刻，脸上慢慢扬起了期待的笑，“我要那个军人小哥！那个领头的！”

领头的军人小哥？陆生吗？袁玉哲有些惊讶于他这个回答，看着面前玖月鬼魅又危险的笑容，默默咽了口口水，“他一会会过来，但是这些问题我只想自己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