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替瑜玖吹干了头发，借过莫伊的梳子，收起了吹风机。

莫伊被莫夜赶上楼睡下午觉了。

瑜玖梳着头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讲起。

“好了，你现在可以跟我讲，我爸，为什么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了吗？”

“我怕讲了，你会心疼我。”瑜玖对莫夜笑道。

“严肃点，乖。”莫夜拉着瑜玖跟他坐在了沙发上。

“这要从我五岁那年讲起来了。”

瑜玖将自己的脚缩进了沙发，莫夜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五岁，一个小孩子，该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了，也该知道自己家在哪里。而我，五岁当年睁开眼，是陌生的环境，爸妈是谁，家在哪里我完全不记得。唯独知道自己叫瑜玖，但是小小的我，心里有着很强的防备，那就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真实的名字。”

“睁开眼第一个地方，是一个破旧的福利院。在那，我遇见了领养我的人，也就是星哲的爸妈。小小的我，其实对星哲爸妈没多大好感，知道为什么吗？”瑜玖抬起头看莫夜，莫夜摇摇头。

“因为，在那个福利院，在星哲父母还没领养我之前，他们已经观察我很久了，那种感觉并不是很好。那时候，我还小，即使有着防备心，但终究是小孩子。被领养之后，因为身体原因，我很容易生病住院。星哲父母很关心我，照顾我，问了很多医生，很多药方给我治病。防备自然而然就没了。七岁，我可以下床走动，愿意跟人说话，跟同龄人玩耍，尤其是跟星哲，每天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简直是寸步不离。跟个牛皮糖一样，根本没法甩掉。”

讲到这里，瑜玖似乎回想起当年的自己跟屁虫的场景，不禁的笑了。

莫夜听到这里，更加抱紧了怀里的女孩。

瑜玖感应到莫夜的反应，伸手去玩他的下巴。

“就是因为跟星哲玩得太近，星哲也愿意让我黏他，我遭到很多小朋友的讨厌。都说是我抢了他们的星哲哥哥，我就是一个坏小孩，一个快死掉的小孩，凭什么跟星哲玩的这么好。他们合伙起来欺负我，推我，就这么巧，我身后是个人工池塘。”

瑜玖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容，“因为身子不好，个子长得矮，池塘里的水对我来说太深，溺水，简直很容易。在那个时候，我真正感到死亡离我那么的接近。我不停的呼救，那群小孩却在哈哈大笑。”

“瑜玖。”莫夜心疼的抓住那只在他下巴玩弄的手，亲吻。

“后来嘛，星哲看见了，救了我。从那以后，我对水，有着恐惧，别看我能玩水，其实我已经讨厌透了！星哲父母说要给我讨回公道，结果说了一句，有事，就没理了。星哲，他也说要揍那群小毛孩，可是，也不了了之。在那之后，我们搬了家。到了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特别怕水，怕人，尤其是同龄人。我很想说出来，但他们都忙。星哲父母还是各种研究，星哲为了成为圣翼团团长而奋斗。时间久了，我得了抑郁症，想要自杀。”

莫夜眼底布上名为杀气的东西。

抱紧瑜玖，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难怪，当初救她的时候，她做的梦，她说的那句莫名其妙想要轻生的一句话。

“就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莫时大叔，现在想来，他就像个上帝一样的来拯救我，带我去看医生，带我去玩。几乎有一年的时间我都没有跟他讲话，但是他依旧保持一周来三次。直到有一次，他累得晕在了心理咨询室的时候，我慌张的哭了。在那以后，我的抑郁症开始快速的好转。体内的武力值开始爆发。”

往事一幕幕的重现。

“我有武力值的事情，很快被星哲父母给知道，所以他们就开始培养我。为了能让星哲当上团长，为了可以帮他们替星哲扫清障碍，态度简直是360度大转弯。或许，讲清楚一点，星哲的父母可能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拥有武力值的体质。不然，谁会收留我一个注定活不了多久的孩子？莫时大叔是第一个知道我有武力值的，他像个导师一样的教我，如何恰到好处的运用武力值，如何成为圣翼团秘密武器瑜玖。星哲父母一直以为，我这个瑜玖只为圣翼团，只为星哲办事，其实不是。”

讲到这里，“莫夜，其实你大概能想到，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吧？”

莫夜没有犹豫，“嗯。不一样的眼眸，极高的武力值，加上上次你竟然还要突破武力值，大致是想到了。”

“莫夜，我有没有说过，能喜欢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莫夜身子一僵，随即勾起嘴角，“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喜欢这个词。”

“是吗？”洗完澡，身体总是保持着暖和，瑜玖整个人依偎在莫夜的怀里，她有些犯困的眯上眼睛，“莫夜，我想要这样的幸福一直维持下去，不管我能活多久，只要我们还能在一起。我都能感觉到幸福。”

“这样？”莫夜下巴蹭了蹭那毛茸茸的发顶，“虽然很不应该问，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你跟星哲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唔……”暖洋洋的困意袭来，“星哲呢，其实人蛮好的，很适合做圣翼团的领袖。从小一起长大，就是人挺好的，温柔啊，阳光啊，当初啊，对他蛮有好感的。”

莫夜没有再问下去，沉默了一段时间。

再想开口，发现人儿已经睡着，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他落下一吻在她的额头。

好感而已，现在她的人是他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