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强行和好
小说: 浮云流水十年间 作者:酒纸画白 字数:4468 更新时间:2019-12-29 06:01:12
“爹,我背您回去。”冬曲柳道。
时樱看了眼冬曲柳,又看了看许风流,淡淡道“让我来罢,你先去找点治伤的药。”
冬曲柳握了握拳头,带恨地看了一眼时樱。咬着下内唇,不再说话。
时樱视若无睹,伸手就要将许风流抱起。
许风流拦住时樱的胳膊,道“我还没有享受过儿子的背呢,老子受伤了,自是要儿子来背。”
时樱道,“风流,他……”
冬曲柳看着时樱,神情出乎异常的冷静。时樱瞧见他这样的神色,也是一怔。
时樱怔愣道,“他还小。”
许风流笑了笑,双手从冬曲柳身后攀住了他的双肩,“我儿子怎能背不动他老子……”
许风流伸手在冬曲柳肩上拍了一下,“小柳儿,你说是不是?”
“我不姓小!”冬曲柳背起了许风流,一步一步地往竹林间的茅屋走去。
许风流欢快地笑道,“哈哈……小柳儿果真长大了,日后要叫大柳儿了。”
冬曲柳背着许风流不说话,他所有的话,全让时樱方才看许风流那温柔的眼神给嫉妒走了。他那么大的人,会背不动许风流吗?
三人走进茅屋,冬曲柳小心翼翼地将许风流放在床上,便去找医治伤口的药。
时樱道“你倒是还呆得住,师兄这几日忙着平灵战事,可是与灵语花教杠上了。天境堡的实力对付灵语花教,实在是绰绰有余。”
“你怎知我不焦急,”许风流哀叹道“这本就是不可避免的。我在哪里都一样,我在这里,至少是安全的,不用他人操心,也不用操心他人。”
“不用操心他人?”时樱反问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你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许风流顿了顿,点点头,“找到了……也没有找到。”后面五个字说的极轻,还夹杂这些许的哀伤。
只是时樱心里想的是别的事情,无心顾忌他后面略带的哀伤情绪。他方才那一举动,定又是让冬曲柳气了。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一边是喜欢的人受伤了,一边是喜欢自己的人在吃醋。
他不是许风流,没办法忽略身边那道异样的目光,而且那人还是与许风流有关系的人。
许风流话声刚落,时樱便一吻落在他唇上。许风流差点儿拍床而起,他怒道“画时樱!”
连名带姓叫了出来,不是真生气是什么?
时樱摁住许风流,冷静道“你答应过我的,寻得那人,我便可以从你这里求得一件事。”
时樱认真道,“只是这样,我还觉得自己亏了。许风流,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这个吻,一天等不到,得不到,我便不能安下心。现在,我的心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原本已勃然大怒的许风流,在听到时樱的这一番话后,竟也只是握了握自己的双手,闭上了双眼,道“该还的迟早要还,早还了,也是清净。我只是不知,你们都想要的,是这等子事……”
时樱截话道“我与师兄不同,师兄看你的眼神与我不同,待你的方式与我不同,他心里想的,我是做不出来的。你只管放心,以前我会觉得自己还有那个机会。现在,我倒是满意自己当初没有陷的那么深了。”
“我倒是该感激你们了?”许风流道,明明自己被这几个人耍的团团转,现今他竟要感谢起他们了。
“殊途同归,你们对我的方式,还真是让我……”
许风流止住了沉重的话题,同时樱说了两句轻松的话。那两句话说的也不在调上,时樱却配合着笑了起来。
恰巧此时,冬曲柳也已找药回来了。
冬曲柳听见时樱的笑声,脚步一顿。
许风流抬起胳膊,痛呼了两声,叫道“小柳儿,你若再不回来,老爹就要疼死了。”
时樱看了看冬曲柳,正欲开口之际,冬曲柳向许风流走去。
冬曲柳挽起许风流的衣袖,为他的伤口处上了药,包扎好。
许风流拍拍自己的手臂,道“还是儿子好啊!瞧我竟然又被伤成这样。还好儿子救的及时,不然这次就命丧黄泉啦。”
“你哪次不是伤的不成人形才回家的。”冬曲柳抱怨道。
“小时候我每次想见你的时候,眼前浮现的都是你一身伤的样子。每次你回来教我功夫,我倒是打心眼里希望,你不要回来。但又怕你哪天死在外面,没有人能替你收尸。”
冬曲柳摸着许风流受伤的手臂,认真道“那个人,如此伤你,我定不会放过他!”
冬曲柳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但说话的决心却是教许风流听进了心坎。
‘伤你如斯之人,我定不会放过他!’彼时那人也是以同样的口吻,说着要保护他的话。
许风流深深地看着冬曲柳的双眼,都是因为责任,冬曲柳的眼里多了一份证明自己不是在逞强的决心。
一直被许风流许大侠这六个字压着,小柳儿并没有放弃挣扎。只是外人不知,他自己还不知道吗?徒有其名,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一开始这六个字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在江湖各名家前有了身份。识相的人看见了,皆会给份薄面,叫上一句许大侠。然谁是诚心实意,谁又是虚情假意,许风流一览无余。只是好面子,别人不戳破,他也不道破。
现在想想,这何其不是为他总遭暗杀而埋下的祸根呢。
一境是想以这个告诉他,他能教他名震江湖,也能教他身首异处吗?那么他还真是做到了。
时樱瞧着许风流看向冬曲柳的眼神,那般不对劲,启声道“若是住不惯我师兄的天境堡,倒不如随我去时樱轩住上一段日子。”
时樱也就是打打场子的话,落进冬曲柳的耳朵里,却别有一番遐想。冬曲柳的脸色瞬间就冷了起来,却因碍于许风流的存在,而转变为一个哭笑不得的苦笑。
时樱见了,要多惊奇就有多惊奇,他忍不住地伸手向冬曲柳的脸凑去,却教冬曲柳蓦地转头,“啪”地一声拍开了。
“不要碰我!”冬曲柳隐忍许久的情绪,像是找到一个发泄口,自然而然地倾泻而出。
许风流将两人的怪异看在眼里,但又不敢多想。
“我出去一下!”冬曲柳道。不顾剩下两人的神色,转身跑出门外,施展轻功离去。
许风流看向时樱,歉意道“小柳儿的性子不好处,这些日子劳烦你照顾他了。眼下,还有一事未了,还需照顾他一些时日,待办完事情,我便会带他回去。时樱,劳你多担待点,小柳儿终究还是个孩子。他经历的事情不多,为人处世这一方面自是缺了许多。”
“他经历的不少了。”时樱道。“敢在天境堡与时樱轩之间挑事,这样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孩子。”
许风流讶然。
时樱起身道“你的事,我不便过问。但是他的事,我却管定了。许大侠,我言尽于此。你们要怎么闹,我管不着,但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就不准乱来。”
许风流本就不平静的心绪,现在更加不平静了。
冬曲柳与时樱的到来,让他捡回一条命。但是时樱最后的那一番话,却教他着实被吓着了。
他不在的这几个月里,虽然不知道冬曲柳都干了什么事。但时樱要从他身边带走小柳儿,他一下子还真是接受不了。
小柳儿是那人的孩子,是他与那个人唯一的仅有的鲜活存在的联系。他不能就这样把这样的联系拱手他人,更何况小柳儿是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一个活生生的人。
时樱一两句话,就要带走小柳儿。
许风流转辗反侧,想了冬曲柳与时樱之间所能发生的事。唯一不敢相信的便是,时樱喜欢小柳儿,或是小柳儿喜欢时樱。
黑夜里,许风流为自己最不敢相信的想法而坐起。却隐约觉得屋里多了一个人。习武之人,对身边的一切都比一般人要警惕、敏锐。许风流这么觉得的同时,也听见那人的声音兀自响起。
“你醒了?”一境的声音略显压抑而紧促。
许风流从惊吓与警惕中回过神来,方察觉自己还是慢了一步。听声音,一境已经来了许久了。
“你何时来的?”许风流问道,双眉微蹙,这个时候来找他,会有什么事?
“不长。”一境道,说话时也向许风流的床边走来。
“这么晚了,堡主可是有事?”难道平灵被攻下了?那梦幻樱呢?梦幻樱怎么样了?壶州呢,芒大人他们……宫中又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许风流思考的间隙,一境已经坐上了床边。
一境道“我方回来,便想来看看你。听说你前些日子,被人伤了。”
一境抬起许风流受伤的胳膊,“风流,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许风流缩回手臂,道“已无大碍,劳烦堡主挂心了。”
“你其实是在怪我没能保护好你。”一境道,再次抬起许风流的胳膊。
“堡主多虑了。”许风流挣扎着要缩回胳膊。胳膊上的伤确实好了许多,伤口早已结痂,再过些日子,便可痊愈,只是要留疤了。
一境压倒许风流,压抑道“你若是怪我没能保护好你,我还会觉得你心里有我。如今看来,你心里是一点儿也没有我的。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呢,风流?”
许风流察觉一境的不对劲,用力地想把一境从自己身上推开。谁知一境飞快伸手点住他周身大穴,顺带封了他的内力。
许风流急道,“堡主何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夜已深,堡主该休息了。”
一境用光了耐心,剩下的便只是药物所带来的情-欲。
一境冷冷道,“这,你应该去问梦幻樱?”
一境抬起许风流的下巴,贴着他的脸面,嘲笑道“知道我是中了同样的毒,许大侠,你说,这该怎么办?”
什么?一境也中了画中春?许风流的脑袋瞬间空白,只觉得一阵雷电自头顶流遍全身,霎时动弹不得。
“风流,你这个样子……”一境的手指贴着许风流的唇角而过,“真不错!”一境吻了吻许风流的唇角,起身隔空从屋内的木抽屉内取出一个小瓶子。
“你做什么?”许风流动弹不得,但看一境手中的东西,再想到他中了画中春的毒,便突然变了脸色。
一境打开瓶塞,将瓶子抵到许风流鼻尖。一股幽兰之香侵入鼻间,许风流心里登时害怕起来。
幽兰摄!一境对他用幽兰摄……
如果再不把一境赶走,自己就真的任他宰割了。刚才一境封了他所有的内力,此番他对幽兰摄的抵抗几乎是没有的,与寻常人无异。一旦,毒蔓延开来,自己便会失去自我意识,任凭一境耍弄。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许风流害怕地大声呼喊,却也只是软绵绵的几句话,听在一境耳里,格外增添情愫。
一境俯下-身子,轻轻咬住许风流的耳垂,柔声道“风流。”
许风流浑身一阵颤抖,瞪大了眼睛看向一境,莫名地觉得他好像那么一个人。自己想要远远地离开,躲避,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风流,这已经不是你的第一次了,不是吗?”一境张口含住那颗上下滑动的喉结,把许风流想说说不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心里。
一境自怀中掏出一个棕色的瓷瓶,仰头喝下里面的液体,低头吻住许风流的唇,用舌头将液体抵到他喉间,逼着许风流咽了下去。
“风流,你现在眼里看到的是谁?”一境一边微笑,一边解开许风流的衣带,“风流,你眼里的人不是我,可又是我。梦幻合-欢散,的确是个好东西,可我明明不想用的,却又害怕你……呵……”
几句话间,两人衣衫委地,一境看着眼里噙泪的许风流,伸出舌头-舔-舐他的双眼,“风流,我知道你不会留在任何人身边,尽管如此,我却还嫉妒时樱竟然可以和你笑眯眯地说话。”惩罚性的,一境咬住一颗朱粒,细细品尝。
许风流自喉间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
一境坏笑,另一只手捏住了另一颗朱粒。明明可以抵抗画中春之毒,却还是要来找他。
一境小心翼翼地爱-抚着身下动弹不得的人,看着那双渐渐迷-离的眼睛,一境伸手解开他的穴位,只是封锁了他的内力。
如果这一晚只有他一个人在动作,许风流像个人偶一样,岂不是大煞情致。
一境将幽兰摄用在身下之人的私-密之处,缓缓探入手指,待准备妥当,才将自己忍的肿-胀酸痛的部位送了进去。
许风流虽然没有吭声,脸上的表情却生动的很。
一境拨开散落在他额前早已被汗水打湿的几缕黑发,道,“风流,此时此刻,你的表情,痛苦,无奈,却逃不开,这幅表情比你以往,在我身边呆三四天的表情都要丰富,深刻。”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许风流闭着双眼,冷冷道“一境堡主想要什么没有,许风流有什么好,值得你收在身边,嘘寒问暖的,他却不识抬举,哈嗯……目中无你!”
“什么的好,就是目中无我。如果他眼里有我了,我便放他走。风流听说过吗?得不到的才越想要,得到了,就不重要了。或许,你试着拿双眼看我,我便不想困住你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