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他问。

我吸了下鼻子，“因为我们……”

“都是男人？”他打断了我的话。

“小文，这没什么可怕的。每个人都有自由，都有自己的选择，都有自己最后的归属，不是吗？”

我流着泪，没有回答他，他又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人其实我们，性别不应该成为我们的束缚，你说对吗？”

我擦掉眼泪，依旧靠在他的身上，“可是我们还需要繁衍后代，需要被这个世界接受，让这件事情成为自然。”

“小文！没有人不接受我们，我们只是有一些作茧自缚，他们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们。”

没错，他的思想很对，可是我就输那么保守！那么固执！那么偏执！

我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那么温柔，温柔的像一汪水。

“我跟你不一样！”我歇斯底里的哭了出来，“我随时都会情绪失控，大脑就像被别人控制住，我甚至都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蹲下身，看着我，为我擦掉脸上的泪水，“没关系，小文，我们一起治疗，一起缓和这种状态，好吗？”

他没有用平常的陈述句语气跟我说话，反而是每一句都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能相信谁呢？”我不知道这句话问的是他还是我自己。

他把我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我。”

我看着他大哭，泪水模糊着我的双眼，口齿不清的重复着“我相信。”

事后，我并不清晰的知道自己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下说出这句话的。

他把我抱在怀里，他的手臂上，后背上，全部沾满了我的泪水。

我们依旧没有半分关系，只是认识，还有，同样都是同志。

第二天，我的眼皮肿的很厉害，他一直给我按摩。

“大卫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笑了笑，“去了就知道了。”

我有点期待，有点紧张，还有点害怕。

大卫爷爷住的地方和王旭爷爷住的地方极其相似，我差点以为自己回家了。

王旭看出我的疑惑，“房子是爷爷为大爷爷爷筹划的，和我们家一模一样。”

“哦。”

我们进门后，正如昨天见到爷爷一样，但是大卫爷爷是一个和蔼的英国人，白种人。

“你好。”我很亲切的打招呼。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似乎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转念一想，原本以为Bloods man只是英国的街头混混，但是他的头目能有这么大的家业，细思恐极。

“莘子，给苏先生倒水。”

我很惊讶，这个纯正的英国人竟然在用中文呼唤他身边的仆人，而这个仆人的名字竟然是莘子。

我看了一眼王旭，“什么意思？”

我又看了看这里的莘子，是个外国人。

“这是他和爷爷的约定，他们有很多习惯极其相似。”

“苏先生多大了？”

“26。”

“噢！我的孙子比你大几岁，不过正合适。”

“您的孙子？”我反问。

“是的，他就是王旭。”

王旭浅笑，我真是多问这一句，他和王旭的爷爷当然共用一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