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成小花猫了都。”

从包里拿了张湿巾，没经过他同意，就抬手蹭上了他的脸。

隔着湿巾纸，沈书寒能明显地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瞬间绷得紧紧的，却又很听话地没动。

“我自己来吧。”在沈书寒手下的皮肤渐渐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身体的主人开始不自在地扭动着身体。

一抬起脸就迎上了沈书寒促狭的目光，眼底的笑意丝毫未隐藏，亮晶晶的，晃了人的眼。微微扬起的嘴角下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戏谑中带着几分俏皮。

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以至于他太累太累，想要放弃她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的一个微笑就让他心软了。

舍不得。

舍不得再也看不见这样的笑脸。舍不得将这样的沈书寒拱手让人。

沈书寒很细心，事事总是想得很周全。包括他爱吃的橘子，番茄味的薯片以及他总是讨厌吃的香蕉。

她会时不时地给他带些小礼物，不是很贵重，却每一次都在他的心里惊起不小的波澜。像是那只小小的蓝色陶瓷风铃，又或者是好看的樱花布丁。

沈书寒喜欢打篮球，而他喜欢在她打篮球的时候，坐在观众席上，目光追逐着远处她奔跑的身影。

阳光正好，春风不燥，想见到的人就在眼前。

她有时和别人嬉闹，有时会微笑着接过别的男生递给她的水。心脏的位置酸酸的，像是什么东西在里面悄悄发酵了。他想伸手拽住沈书寒想要接过去的手，可又转念一想，他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她。

在与沈书寒的相处中，与纪茯苓打交道自然是个避免不了的事儿。

何南音是羡慕纪茯苓的，那是个真性情的男孩儿。是喜，是怒，是嗔，是怨，都表现在脸上。开心时大笑，毫无顾忌地吃东西，不用注意形象，想哭时就哭，即便只是没有眼泪的人干嚎。不像他，父亲从小便告诉他，要懂事一点，不许闹。

还羡慕着他能与沈书寒相识这么多年。

好像这么多美好的事都被他占了去，想起来自己来的时候，竟然有些嫉妒了。

何南音还记得那日风很大，吹乱了纪茯苓的黑发，几缕飘到脸上，若有若无地勾着他有些发白的脸颊。

他说，何南音，你不许爱上沈书寒。

当真是霸道至极的语气，想必是在家里是被人宠坏了的。不过，倒是真羡慕他有那样宠爱他的家人，真羡慕他此时这般娇纵的性子。

他说，尽管他们分手了，但是他知道沈书寒还是爱着他的。

他说，何南音，沈书寒不会爱你的。

何南音只是看着他此时一脸愤懑，觉得像是电视剧里要来教训小三时的表情。一直没说话，像是知道自己错了，紧张局促的小媳妇儿一般，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听着纪茯苓说的话。

在纪茯苓转身即将离开时，听到了身后何南音低沉无奈的声音。

“我喜欢她。”

何南音想，自己到底还是有些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