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回幽州(修)
小说: 鼠猫之十年陷 作者:岁月只要平常心 字数:2298 更新时间:2019-04-26 07:32:36
天过午时,等到三人回身与云瑞等人汇合之时,萧婉琳早已带着那些洛神宫的宫女离开。
离开前还不忘放一把大火把那些抛入谷底的尸体点燃,并嘱咐云瑞他们,暂且回转幽州,而且在这山谷之外早已有人等候。
众人心中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此地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国境之内,六人不敢怠慢,急急寻来几匹骏马,策马扬鞭疾奔回转。
果然刚刚出谷,迎面便碰上契丹官府的一队骑兵,主将上前略作寒暄,原来竟是暗受南院萧小王爷的指令前来相迎。
一行人一路疾驰,赶到城门口时,已是斜阳淡淡,天昏地暗。
南枢密院枢密使张潜与侍郎李高陪同着和亲遣使刘敞正等在城门两侧,翘首以盼。
见得公主竟毫发无损地归来,连声赞叹,纷纷上前拜会赔礼,并与几人一一认识寒暄。
展昭和白玉堂虽已与公主表明身份,但在外人面前却不能轻易露面,幸好他们隐世十年早已鲜有人识,便装作公主的随从搪塞过去。
一路随行进了幽州官驿,二人这才得以脱身,和云瑞等人告辞之后,便直接回了幽州城内那座最豪华的客栈,因为他们的宝剑行李和马匹还存放在此。
老板见到两人惊讶万分,连连道喜,频频相问,他没想到这俩人竟能平安无事的归来。
二人未再多言,他们之前纵有百般打算,却根本未曾想过会因一个将计就计离开七日,更没想过七日之内会经历如此之多。
一番梳洗之后,白玉堂本来还要缠着展昭将答应他的事情交待清楚,却没想到竟有契丹王府的管家亲自上门来请。
管家言小王爷今日偶然得知,和亲队伍之中竟有当年大名鼎鼎的陷空岛义士随行,所以特此下贴望其能前去一会。
展白二人心惊不已,自从他们入辽虽然一直都在被人跟踪之中,但已经证实皆是巫毒教众,还未有官面上的人识得二人面貌,探得二人的行踪。
而此时竟有契丹皇室如此正大光明的下贴来邀,虽然是只请白玉堂,却也让二人疑虑重重。
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玉堂当然不会做那缩头乌龟。而展昭蛇毒刚去,内力还未完全恢复,也只好忍住暗中前往的冲动,以免再给白玉堂徒添累赘。
冷风飒飒,斜雨潇潇,夜黑雨紧,愁肠千转。
黑洞洞的客房内,展昭又如七日前那般抱臂独立于窗前,但是他此时的心情却与那日截然不同。
七天前他和白玉堂刚入幽州,如此望夜只是一心牵挂云瑞和云裳的下落,可今夜他拧眉望雨,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他没想到这幽州的天气竟如此多变,今早是寒风凛冽,正午便已骄阳似火,而这夜晚却是骤雨突降。
想起正午时分,他解毒成功后和白玉堂的激情忘我,还有之后和宋晓曦的尴尬见面,展昭到现在还感觉有些面热。
夜雾茫茫,风疾雨骤,今夜的雨也不知为何,自白玉堂走后便下个不停,现在半夜已过,看来是那人是今夜难回。
展昭既担心着白玉堂的安危,期盼着他快点回来,又有害怕他回来之后再纠缠着问那些让他无法开口解释的事情。
只因有很多事情,从今晨展昭随萧婉琳去了半山崖间的那处隐蔽之地后,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展昭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内,知道和接受那么多让他震惊无比的事。
今晨他将白玉堂勉强安抚之后,萧婉琳便用一条白绫将他扯到了半空。
正在他惊讶于萧婉琳年纪轻轻武功竟有如此之高时,他已被带到半山崖间那处隐蔽在枯木之后的暗洞之中。
展昭也是在这时才了然,刚才那么多洛神宫宫众,究竟如何像仙女散花般突然现身,凌空飞舞。
原来是早已有人从洞中引出了数十条纤细的钢索连接于对面,当时若是有练武之人定睛细看必能窥破玄机。
洞中漆黑一片,但展昭常年习武,即便不能运转内力,也足以看清四周景物。
洞中虽然阴风飒飒,怪石嶙峋,但并没有隐藏什么奇特之处。
而就在他四处打量之时,萧婉琳却在他背后没头没脑说道,那人叫白玉堂,那你定然就是展昭了。
展昭一下呆住,没想到他和白玉堂竟如此出名,他诈死偷生十余年,竟然在这北地屡次被人认出。
不过萧婉琳随即解释道,原来她是在十多年前,从他人口中听说到中原有一猫一鼠,相争相斗纠缠不休,却又形影不离同入同出,后来那猫更是甘愿诈死与那鼠相伴一生。
不过一直以来她也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直到此次有人找她帮忙救人,她才有幸见到二人真容。
展昭一下了然,隐约猜到是谁(大家可还记得生死棺中的耶律宗源)将他二人之事泄密于众。但究竟是谁既能请动洛神宫救人,又是能得知他们的行踪呢?展昭连忙出言相问。
萧婉琳听罢摇头道,这事洛神宫无法回答,而且她之所以应下此事也不仅仅是受人所托,而是因为白玉堂。
看到展昭疑惑不解,萧婉琳便背转身形,抬手解下了她的面纱,再转回时,直惊得展昭目瞪口呆。
看着露出容貌的萧婉琳,展昭感觉眼前朦朦胧胧仿佛看到了白玉堂,并不是萧婉琳长得和白玉堂有多么相像,而是那眉目间的那股神韵像极了白玉堂。
萧婉琳言道,其实她之所以非要带展昭来此处解毒,一来是因为她不想让他人包括白玉堂看到她的模样,二来便是想请展昭将白玉堂的家事尽数相告。
因为她根本无法确定她与白玉堂究竟有何关系。
萧婉琳道,自她出生以来,她就从没有见过她的父亲,而她的母亲至死都不曾说出她的父亲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母亲生前,几乎每天都在画一个男人的画像,而那画像中的男人像极了今天的白玉堂。
如今她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人,待她将前尘往事一一查证,事情水落石出之时,她再与他相认不迟,所以她要展昭暂且保密,先不要告诉白玉堂。
看着萧婉琳一脸的期盼,展昭点头答应,开口将白玉堂的身世于她一一相告。
白玉堂的身世其实很简单,展昭早在与他初识之时就已得知。
白玉堂自幼丧母,七岁失父,是大他十五岁的哥哥白锦堂将他拉扯长大,而白锦堂更是在他和云瑞现在这般大时英年早逝,这也是白玉堂性格曾经变得狠厉乖张的原因。
萧婉琳听完展昭诉说,微微点头,片刻之后突然惊觉,连忙示意展昭盘膝坐好,自责竟然忘了正事,还是快点给展昭解毒重要。
说完便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轻轻一挥,割破了展昭的左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