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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2687 更新时间:2019-12-29 07:32:08

    顾成欢带着吃饱喝足的七杀消失,看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看明白为什么这岛上的人都怕谢珪得很——他实在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别别,大婶放着我来!”谢珪抢过穿红布碎花衣裳大婶手里的鱼,熟练地将一箩筐鱼用绳子穿成一串挂起来风干。

    鸿鸢好不容易甩掉这个麻烦,躲在一边冲大婶乐。

    谢珪是朝廷派来招安的命官,他要是好吃好喝好生歇着没准还没这么应隔人,可是他偏偏不,既然东雷海王说不通,谢珪就从渔民入手,又是没事帮着晒晒鱼,修个桌子板凳,帮忙备置几件锅碗瓢盆顺便提几句招安。

    但是这些渔民都是跟着张蒙混的,早早被打了招呼,不得私自接受招安。

    谢珪帮着渔民做事,一开始还有人暗中笑话,说这人收买人心也不知能坚持几许。然而这一年多都坚持下来了,真心假意大家都看个透彻,谢珪又是青年人,和气又客气帮起忙来只当自家的事情,又还从岸上带些东西给缺少的人家。

    若不是被海蛮子逼得没了归处,渔民也不会转投做了海贼,骨子根里都是淳朴的百姓,谢珪这么真心实意一倒腾再偶尔说一说招安,大家伙都拒绝得底气不足,久而久之见着这人叫脚底抹油开溜。

    顾成欢在一边啧啧称奇,心说回去得让荀游猜猜到底怎么回事。

    清君睡下之后,由张蒙照料着,荀游照着谢珪细细说了曼红散的事,谢珪二话没说直接拍胸口应了。清君这样子看得他心里难受,老想起那年从刑场回来后高烧不止的荀游,几乎人都要去了,现在都后怕。

    为着曼红散,谢珪当天傍晚在荀游的挽留下喝了三大碗鱼粥,招来铁塔似的撑船人挥手作别。

    “曼红散是贡品,寻常药铺一般也购买不到,但是兴献王府说不定会有。”荀游说道。谢珪的母亲正是兴献王府的三小姐,由着谢珪去说道,料想也并非没有机会得到曼红散。

    “其他药物不行吗?”顾成欢其实一开始就有些想不通,“止疼药物并非只有曼红散一种。”

    “清君体弱,那铁钉又长在肉里,也不知挨着骨头没有,若是寻常麻痹药物,只怕活活疼醒过来,那还能有命?”荀游因着过往那残破身躯,受了很多苦处,对于清君眼下境况自是比寻常人多出几分理解。

    顾成欢心中一动,圈住人,也不顾自己高了荀游些许,低头蹭住人撒娇:“日后我若受伤便不要曼红散,只消子蕴在耳边吹口气,就浑身麻得三天三夜转不过来了。”

    “你这人——”荀游刚想掐着顾成欢叫他闭嘴,顾成欢已经没有廉耻的左右四下望了一圈,把人抵在阴影里攫住亲吻。荀游自从身体好些,亲吻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些,顾成欢乐得想起来便要尝个透透的香。

    “清君。”张蒙欲言又止,他自从能重新触碰到清君,就在脑海中无数次想象过要如何将过往种种事情一一细说清楚,把他该偿还给清君的一件件一桩桩全都偿还清楚。他原以为清君是再痛再苦也是乐意接受的,一直抖这样以为。否则当初已经伤痕累累的清君,又怎么会豁出性命为他夺得一线生机。

    可是无数次,看见痛苦隐忍冷淡疏离的清君,那些话就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出来,转个弯就变成了:“哪里不舒服吗?”

    清君眨眨眼睛,疼出拉的冷汗有一滴不小心滑进左眼,微微刺痛,随即泛起一汪破碎水光。这个问题简直没有任何意义,对于清君来说,全身上下没有哪里不疼的。尤其看见张蒙的时候,他身上的疼痛就突然更加鲜活起来,仿佛是要提醒他回忆其,这一道道伤疤都是如何加诸在身上和心上的。

    “你要真可怜我,就该给我个痛快。”这样不上不下不生不死不人不鬼的日子,清君过了太久,如今好容易想喘口气,却还是连死都求不得。

    张蒙心中一震刺痛,不敢去看清君的眼睛,低头佯作找就在脚边的兔子:“你别这样好不好?”装模作样摩挲一阵将兔子提起来放在清君手边,讨好的:“等你身子利索点了,我给你找两只兔子来养好不好?”

    见清君垂目不语,张蒙知道他这是想起了从前的糯米团子,连忙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

    兔子抖着耳朵四下张望,绒绒的耳尖扫过清君食指,清君食指微微一动。张蒙连忙将兔子凑过去些:“过去..我有很多不对,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保证对你好,真的!”

    “张蒙。”这是清君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他的声音有些发虚,心里恨发紧,直勾勾盯进张蒙眼底,“给你机会杀我,你留着不要,是觉得我配不上太痛快吗?”过往的折磨就像一场漫长的凌迟,终于把他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折磨成一架空荡荡的白骨,这人却还不放过他,真要逼得他挫骨扬灰不可吗。

    张蒙慌乱起来:“我不是——”但是他苍白的语言实在太过无力,只能下意识地否认。

    清君没有给他多解释的机会,这个孱弱的瘦得像一把发了潮的干柴似的男人,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突然抬起左手狠狠一拳锤在自己腰侧!

    电光火石之间张蒙根本来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看到清君就这样在他面前昏死过去才终于哭叫起来。他跪在榻边,想抱清君又不敢碰,害怕把他伤得更深,只能抱头绝望地哭嚎着看着血一点点从清君嘴角涌出,想一只受伤的困兽。

    四年前

    银融融的月光照得荷塘温柔地泛着微光。

    清君几乎将嘴里一块上好的绸缎咬碎,分不清是来自牙龈还是舌尖的血腥气充斥鼻端,面前这两个一身黑衣且带有面罩的男人,他已经很熟悉了。

    小十二摇头叹息:“你这是何必呢。”一锤上染血的钉子,那钉子已经被血浸透了,滑腻腻的,手捏不稳,小十二只能暂停拿出备好的手绢缠住掌心和五指,让钉子稳稳固定在手中。

    “十,十一…”另一个黑衣人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声音冷淡得没有一丝起伏。

    清君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只咬牙忍着。他不能…不能把他供出去…

    “老管家看见公子策马往这个方向走了。”小十二话挺多,这是清君觉得唯一慰藉的事情,至少还能听来努力转移一下注意力,“主母交代的东西,你想必是晓得的,早早走远些,免得受苦。”

    “十二,十三…”

    “老七你数得怪渗人的。”小十二随口抱怨,“哟,晕过去了,快来来来。”侧身闪开。

    被称作‘老七’的男人十分熟练地抄起脚边的水桶,对着清君兜头淋下,直到他幽幽转醒,放罢手。

    “...十六,十七。”

    血水染了清君半身,他整个人就像在血池里泡过一样。疼痛使他麻木,只剩下剧烈的头痛,脑子里像有一根刚锥一下下穿凿着。

    “天快亮了。”老七舔了一些有些干裂的嘴唇。

    小十二笑嘻嘻地:“不玩了。”随意将手里的锥子在水桶里涮了一下,用白布仔细擦好装进带来的箱子里。

    “公子,下次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香囊摘了。”小十二从床下拉出狼狈不堪的张蒙,提他掸去衣服上的灰尘。

    张蒙藏在床下的时候,只听得清君一声声闷哼,他吓得捂住口鼻。要是让母亲知道了,又得挨好一顿责罚,可是他…他怎么舍得下清君呢。

    后来看见了血,张蒙惶然地闭上眼睛。他最见不得这些东西了。

    小十二和老七,一边一个架着瑟瑟发抖的张蒙往门外走。

    清君强忍下喉头的一口腥甜,目送他心心念念的男人,头也不回得消失在夜色中。

    他想,这是大公子,是高高处在云端的人。愿意为了他染这一身尘埃已经足够了,还奢求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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