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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小妖精成亲之后

    京城中备受今上宠信的小王爷傅琼礼竟让只小妖精给缠上了?!   人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这只兔子不寻常,没事闹闹小脾气,偏生小王爷被咬得心甘情愿,没办法,自己捡来的兔子,只能宠着了呗。   脾气不好的兔子精:你不疼我!   委屈巴巴一脸震惊小王爷:我还不够疼你?!我只剩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   这小兔妖成日在府里追鸡撵狗上房揭瓦就罢了,没事气气王爷,调戏调戏小侍女也忍了,有一日他神神秘秘告诉小王爷:我有了,是你的崽。   小王爷一声哼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只公兔子!   半年后小王爷抱着两只哼哼唧唧软巴巴的小兔子急吼吼:你还管不管你的女儿!   霸道宠溺小王爷攻X傲娇黏人小兔妖受   感情线不甜我就秃头!

    第三章

    小说: 和小妖精成亲之后 作者:顾秧 字数:3987 更新时间:2019-04-27 00:23:38

    那场大雨过后接连几天都是晴天,清晨乳白色的雾霭就像细纱挂在树上,片刻后化作细密的水滴,洒下来时还带着野蔷薇的清香,多闻两口就要醉了。被雨浇灌过的森林,漫天遍野都是绿,深深浅浅的墨绿翠绿搅在一处,将人的眼底都晕上浅淡的春日的颜色。

    皇家猎场便在寄灵山脚下,周遭有士兵把守,皇族贵胄和一些重臣每日便骑骑马,看谁运气好能拔得今日头筹。

    傅琼礼终于被允许放出来,他活动着筋骨走出帐篷,身旁小厮告诉他聂宏瑄一早就带着太子去猎场了,他左右无事,听着手也痒痒,便令人牵来马,带上弓弩前往猎场。

    他坐在马背上,腰背挺直,英挺的面容沐浴在细密的阳光下,许是这样温暖的日色给了人错觉,他身上的肃杀之气似乎散了个干净。傅琼礼驱马到了猎场,转悠一番下来并没有看到什么猎物,仿佛真像他那慈悲心肠的皇嫂说的,万物皆有灵性,眼见大难当头,早就跑干净了吧。

    傅琼礼在林子里四处打探,确实一只走兽也未曾见到,他刚想驾马返回,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几米开外一棵榕树背后露出一撮纯白的毛发。

    他想也不想,反手从箭篓中取出一支,开弓瞄准一气呵成,箭宇带着汹汹杀气直奔猎物,似乎真有什么么东西被射中,咕咚后仰过去。

    傅琼礼微抬起下颌,便有小厮匆忙去捡拾,递到他面前的是一只被射穿了腿的兔子,鲜血染红了它的皮毛,仍在微微抽搐。

    他对上兔子的红眼睛,扬着嘴角满意道:“好肥的兔子,回去收拾干净了,给霈泽桌上再添一道菜。”

    那一瞬间也不知是不是眼花,傅琼礼竟看见那兔子眼睛更红了,下一秒那泪花便涌出来了。

    这兔子正是白玦,他一清早就下了山,化成原型躲过众侍卫才来到猎场,他昨晚便计划好了,若想接近凡人,倒不如以身犯险,装作猎物被人带回去。于是当那支原本射向他脑袋的箭袭来时,他眼神微动,射穿的便改成了大腿。

    如今他倒是悔不当初,也没人告诉他被箭射中会这么痛!而且晚上他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好好的妖精成了凡人桌上的佳肴。

    白玦心如死灰地被人揪着耳朵,傅琼礼接过兔子,随手便放进马背上的布兜里。白玦颠簸了一路,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一亮,他便被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坚硬的地上。

    他腿上还穿着箭,在地上连打了两个滚才停下来,血淅沥沥淌了一路,白玦心想这番可受了大罪,难不成叫渡劫。

    傅琼礼将弓箭递到下人手上,撩开帘子进到帐篷里,还未坐下喝上一盏茶,聂宏瑄亲侍便来禀报,说是皇上有事要与他商谈。

    他不敢耽搁,径直就出了帐篷。

    帐篷中只剩下白玦一人,砰的一道白光过后,白玦化作人形趴在地上,白衫血泥交加,狼狈极了。他蹙着眉低头去看自己被射穿的右腿,动一动就钻心的疼,妖物到了凡间,灵力便削减了大半,勉强只够保住性命,这种皮肉之苦也只能由得白玦去受。

    白玦活了三千多年,幼时便是寄灵山中的一只霸王兔,修炼成妖后更是无法无天,只有他去欺负别人的份,其余小妖们谁能让他吃亏?现下他被一支长箭钉穿了腿,哼哧哼哧地动也动不得,真真是叫苦连连。

    那边傅琼礼被聂宏瑄叫过去,也算不上有什么大事,皇后余氏连同小太子聂昀珩都在,余氏见着他便命人上了几道滋补的汤水,喝不下便让人收拾了送到傅琼礼的帐篷里。

    聂昀珩年方五岁,是聂宏瑄与余氏的长子,模样肖似皇后,玉雪聪慧,很得聂宏瑄喜爱。进来时小太子正坐在矮塌前端正习字,见他进来也不顾礼仪,扑到他身前,软糯糯地叫:“皇叔!”

    傅琼礼弯腰行礼,聂昀珩拉着他坐下,聂宏瑄正在擦拭一柄长剑,皇后坐于一旁含着笑为他斟茶。

    “皇叔皇叔,珩儿做舅舅了,听闻那小侄女还没父皇两掌大,珩儿好想回去看看啊!”

    五岁的孩子说话没头没尾,傅琼礼听得有些糊涂,用眼神征询聂宏瑄,聂宏瑄哈哈一笑,坐下拍了拍皇后的手背,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皇后母家表侄昨夜来信,说家中夫人前日里诞下一女,珩儿可不是做了舅舅?”

    傅琼礼心下了然。

    皇后余氏出身名门望族,家中自是枝繁叶茂,不过……茂的单单只是男丁。余氏是家中这一辈十几个兄弟中唯一的姑娘,从小便没什么姐妹玩伴,与一帮子糙老爷们儿在泥地里打滚长大的。等大些表兄堂兄都成了家,诞下的竟一水的都是男孩,也难怪聂宏瑄与皇后喜不自禁,这一大家子盼了十几年,可算又得了个水灵灵的姑娘。

    傅琼礼脸上带了笑意,向余氏道喜,余氏掩面微笑,又在案下悄悄掐了把聂宏瑄大腿,聂宏瑄一个激灵差点把端到嘴边的茶洒了。

    他清清嗓子佯作不满:“那余世泽与你我一同玩到大的,如今人家一儿一女好事成双,你怎的还没点动静?”

    傅琼礼放下了与聂昀珩玩闹的手,垂眼平静道:“您又不是不知……”

    帝后霎时沉默下来,余氏将儿子召回身边,柔声劝着傅琼礼:“按你这岁数,若是男子,也合该有个称你心意的了。你身边那医官便不错,也是知根知底的人,倒是身子瞧着不大好,只怕不能陪你长久。”说到此,皇后的眉眼极轻地蹙了蹙。

    傅琼礼哑然失笑:“您真是说笑,我对霈泽绝无别的想法。兄嫂所说之事我定放在心上,只是姻缘未到,也是强求不得。”

    他说的在理,帝后也无法辩驳,傅琼礼又坐上一阵便起身告辞:“今日臣猎得只白兔,皮毛成色看着极好,待今年冬天便赠与皇嫂条兔毛围脖。”

    皇后避开脸,怏怏不乐道:“可别说与我这些听。”

    聂宏瑄与傅琼礼对视一眼,皆无奈地笑笑。聂宏瑄送他出帐,傅琼礼低声埋怨:“您叫我来就为这事?”

    皇帝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你也知道你皇嫂的性子,这几日正闲得慌,又得了那么个喜讯,一早就坐不住了。你也是,当年这袖说断就断,断了这么些年也没见你身边有个人,若是傅老将军还在,哪轮的上我管你的闲事?”

    傅琼礼闷笑:“若是我爹还在,比袖子先断的怕是我的腿。”

    他停下脚步示意聂宏瑄不必再送,拍拍皇帝的肩膀,凑近他低声说:“您和皇嫂加把劲给珩儿再生个弟弟,就没功夫去管我了。”

    聂宏瑄咬着后槽牙抬脚要踹,被傅琼礼闪躲开,他顾忌着周遭十几双好奇的眼睛,气笑道:“你小子,敢拿我开涮!今后你的事我再不管了,由得你孤家寡人去!”

    傅琼礼又是赔礼又是宽心,等回到自己帐篷时,天色都暗了下来。春猎中夜晚较之白天更加危险,远处蠢蠢欲动的狼群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达官贵人们一到夕阳西下便不再出帐篷一步,附近的火把尽数点燃,来往巡查的士兵也增加了数量。

    傅琼礼打发了一直跟随的小厮,独自一人进了帐篷,还没解下斗篷,忽然察觉不对,缓缓回过头去,看见帐里东南角落里横卧了一人,一身白衣混着血迹与草屑,不知生死。

    他的心悬起来,这是何人?刺客?哪家的刺客这么大胆,竟敢闯进他这里?误入之人?这里守卫森严,别说人,一只鸟都不会放进来。

    傅琼礼冷哼一声,不管何人,事情定不会这么简单。

    他噌的抽出长剑,厉声道:“你是何人!竟敢私闯皇家重地!”说罢纵剑欺身而上,剑锋直指那人后脑。

    一直趴伏在地上毫无动静的那人却忽然回头,傅琼礼匆忙收手,颤抖的剑锋与白玦眉心的距离不过毫厘。

    傅琼礼望着他,一时竟有些痴了。

    白玦额上略施薄汗,在橙黄的火光下隐隐有光影流动,面上痛得失了血色,只一双眼黑润晶莹,眼尾莫名浮上一抹浅红,无端让人觉得怜爱。若不是情形不对,当真值得人称赞一句素衣雪月,绝世风华。

    他似乎怕极了似的瑟瑟,望着傅琼礼的目光惊怒交加。

    傅琼礼只闻得自己心口砰砰直跳,只觉得眼前之人眼熟的很,却始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未确定此人身份之前,他并不敢掉以轻心,傅琼礼按耐住心中冲动,冷声又问:“你是何人?”

    那柄剑仍抵在额前,白玦觉着那剑锋像刚从冰里拿出来似的,冻得他只打颤。他咬着牙沉默着往后移了移,下一刻傅琼礼又拿剑走近,剑锋下移,这次指的,是他的喉咙。

    白玦拖着伤腿不住地往后躲去,他身后的白衣皆被冷汗打湿,地上被拖出一道肮脏的血痕。傅琼礼步步紧逼,直到白玦背后抵住床榻,才真是退无可退,他抬眼看着傅琼礼,十指紧紧绞着衣裳,哑声道:“王爷好记性,白天刚伤了我,晚上便不记得了。”

    傅琼礼听罢他这句话,又低头看到白玦一直无法动弹的左腿上还被一支熟悉的箭羽穿透,他心里忽然浮现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咣当一声丢了剑,上前单膝跪地,平视着白玦的双眼,轻声说出自己的猜测:“你是……那只白兔?”

    白玦紧紧抿着惨白的唇,冷冷呵出一口气:“正是。”

    “荒唐!”

    傅琼礼倏然起身,抬脚狠狠踩上白玦肩头,将他抵在床沿上,眯着眼狠厉盯着白玦疼到扭曲的脸,寒声质问:“真当本王是三岁小儿去糊弄!再信口雌黄便把你连皮带肉一块块削下来,丢到山里去喂野狼!”

    白玦倒吸了口凉气,傅琼礼三番五次的胡搅蛮缠恼得他额上青筋都蹦出来,他聚起灵气眸光一闪,傅琼礼只来得及捕捉到他眼里沉沉的怒意,下一秒便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掀飞了过去,把屋里楠木屏风也一同带倒。

    “王爷您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外面巡守的侍卫听到不小的动静,连忙高声询问。

    傅琼礼捂着胸口艰难地站起来,“手滑摔了杯子而已。”他抬手抹去嘴角血渍,阴沉地看着白玦。

    白玦嘴角攥着个没有温度的笑,嗤笑他:“王爷可信了?”

    “你是妖。”

    白玦抬眼如利剑出鞘,问:“是又如何?“

    傅琼礼勾唇冷笑:“还能如何,自然是命得道之人收服你这妖孽,以免祸乱人间。”

    白玦拍拍掌心灰尘,闷哼一声撑着床沿勉力站起身,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你且试试。”

    他挪动着伤腿踉跄往外走,衣摆尽数染成了暗红色,腿上伤口血肉模糊,经过傅琼礼时用一双委屈极了的红瞳望他:“王爷真是好不讲道理,将人伤成了这样,还要叫人收我。如今这地方我是不敢待了,保不准哪日便丢了性命。”

    傅琼礼磨了磨后槽牙,忽然将白玦打横抱起,白玦猝不及防,一把抓紧了他的衣襟。傅琼礼冷着脸解释:“你说的话本王并不全信,若你真是妖邪,本王怎么轻易放你出去为非作歹!”

    他抱着白玦走到床边,刚想将他扔到床上,白玦却环住他脖子,蹙着眉尖软道:“王爷且轻些,我的腿可经不得您这一摔。”

    傅琼礼低头,鼻尖正好对着白玦的,白玦佯作无辜,冲他眨眨眼,肤色白皙温润,带来一阵青草的芳香。傅琼礼不自知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在床榻上。

    他转身要走,白玦探身抓住他袖口,问:“王爷做什么去?”

    傅琼礼别扭道:“请太医。”

    白玦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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