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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荆棘

    和新婚夫夫一起开车去旅行的陆漫在高速上遭遇连环车祸,濒死之际有个系统绑定了陆漫,要求陆漫去各个世界刷存在感。只要存在感满分,就可以从这场车祸中存活下来,并且拥有健康美满的一生。 配角只需要存在感,不需要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主角。所以,是为爱成疯最后拉着男主去死的配角也好,是莫名其妙绑架男主准备撕票的配角也好,是男主仇家准备报复男主的配角也好,是在男主婚礼上横刀夺爱的配角也好... 用尽各种手段,穷竭无数心思,只求你能明白,我是存在过的。爱也好、恨也好,我要成为你一生中永远无法忘记的配角!成为你的白月光,成为你的朱砂痣,成为你扎在你心中最毒的那根刺,让你每每想起都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 病娇受,受是表演型人格障碍,攻是系统,受被攻掰正,这其实是个超治愈的文。

    第三章 血腥的渴望(三)

    小说: 快穿之荆棘 作者:守念此世 字数:3051 更新时间:2019-04-26 08:58:47

    那个眼神,那个排斥的眼神,是因为他吗,是因为他才自残的吗?陆漫,这个孩子不喜欢他,不想接受他,所以才用这样激烈的方式抗拒吗?如果这个孩子不接受自己,那季青松会有什么选择呢?

    苏文提起医药箱,声音干涩地说:“那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苏文离开房间,落荒而逃。

    第二天早上,季青松带着雇来的仆人敲响了陆漫的门。

    陆漫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季青松身后的仆人。

    “漫漫,司机在外面等着,你去上学,我让人给你打扫一下房间。”

    “我不要!”陆漫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季青松一把直接扣住门,说:“我只是让他们把你房里的尖锐物品都收走,爸爸不能让你再伤害自己。”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陆漫的反应却很激烈,他对于自己的东西有一种病态的占有欲,对他来说,自己的房间就是他的领地,除了父亲和自己、还有那个可能成为他另一个父亲的苏文可以进之外,其他人都不能进!

    他宁愿自己砸了整间卧室,也不想让外人进去!

    季青松沉默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陆漫居然这么抗拒,他说:“好,我不让人进去,那你自己把东西拿出来。”

    陆漫咬了咬牙,把门谨慎的锁好,回房间将刀片拿出去交给季青松。

    之后陆漫没有和季青松说一句话,直接坐上司机开来的车,去上学了。

    [和男主的冲突,存在感+10(40/100)]

    一个简简单单的交锋,却给了陆漫10点存在感。

    陆漫已经渐渐清楚系统给存在感的规则了,存在感并不在于接触时间或是陆漫做了什么事,而关键在于陆漫对整个剧情的影响。

    像陆漫这次和季青松的冲突,表面上看只是很简单的一次矛盾。但是季青松试图让外人进入陆漫的私人领域,对于原主那样性格的人来讲,他对季青松就已经产生了排斥。

    陆漫不再完全的相信季青松,但季青松是陆漫心灵唯一的寄托,但自己满心爱慕和依赖的父亲不再让他拥有安全感,陆漫如坠深渊。

    他谨慎的锁门,实际上也锁住了他向外界求救的唯一通道。

    季青松不再是他的救赎了,陆漫开始绝望。因为接下来的剧情是陆漫在得知季青松和苏文订婚之后,在家中割腕自杀,却被苏文撞见救下。这次陆漫和季青松的冲突,正是接下来剧情的催化剂。

    陆漫开始抗拒季青松了,并认为无人可以救赎他。

    季青松收走了陆漫房间中的刀片,但是在学校,他可以向同学借,可以在商店中买。不是他和季青松对着来,而是他无法控制自己。自残无法给他带来父亲的关注,他如今只想通过自残发泄无从表达的内心的痛苦,并借此逃离这个世界。

    之后的几个月生活变得很平淡,陆漫在学校躲在洗手间,用同学的裁纸刀将自己全身割得伤痕累累,腹部、大腿、胸部...都是他自残的位置。但他却在回家前处理好伤口,让宽松的衣服掩盖所有痕迹。

    他对苏文来到他的家中表示出了最大的宽容,却不允许苏文进自己的房间,他貌似默认了苏文进入这个家,任由苏文将家中的风格变得越来越温馨。雪白的地毯、制作甜点的工具、搭在椅子上的格子围裙,换成米黄色调的窗帘...

    这个家多了另一个男主人,家中不再是生硬的设计出来的风格,多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可就是这样鲜活的气息,却宛如盐水一样侵泡着陆漫的伤口,无时无刻不让陆漫支离破碎。

    他撞见过季青松在厨房像一条大狗一样贴在苏文的背后,环抱着他的腰,慵懒的眯着眼接受苏文的投喂,也撞见两个人在沙发上滚的衣衫凌乱。

    他站在角落里,站在阴暗处,清楚的看见两个人和谐的相处。

    这个家不需要他,每次看到季青松和苏文在一起,陆漫都鲜明的知道这件事。

    因为陆漫自残的事没有被季青松发现,所以存在感并没有增加。

    直到...

    有一天放学,陆漫居然发现季青松亲自开车来接他。

    “上车!”

    季青松慵懒地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示意陆漫坐到副驾驶。

    开车回家的路上,陆漫心中微微升起一丝雀跃,却听到季青松说:“你苏爹一开始还跟我说你自残是因为排斥他,我跟他说不是因为他,让他多体谅体谅你。你觉得你苏爹对你怎么样?”

    陆漫侧过头,目光幽深地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车流人海,侧腰新添的伤口还在发疼,他听见自己说:“他对我很好。”

    是的,苏文对陆漫很好,甚至好的有些过头了。

    和陆漫生活一段时间,他就摸清了陆漫的喜好。会给他做苦味恰到好处的咖啡,会给送给他他喜欢风格的衣服,甚至会做很多甜味刚刚好的小点心给他当便当带到学校,会操心他在学校的人际关系。

    对比忙碌的、单纯陆漫活着就够了的季青松,苏文更把陆漫当成个孩子,真正把自己放在一个父亲的位置上。苏文给了陆漫梦寐以求的爱护和关心,甚至没有给陆漫排斥厌恶他的理由。

    可陆漫就是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苏文和季青松之间无人可以插手的爱情。他们两人之间,陆漫永远是多余的存在。

    陆漫没办法抱怨或是怨恨什么,但是他不甘心,他意难平。

    他不想苏文抢走季青松,却没有理由厌恶苏文,所以他只能厌恶自己,痛恨自己。

    “那就好。”季青松开着车,说:“我看你也不讨厌你苏爹。”

    陆漫看着车窗外,没有回答。

    季青松将陆漫接回家,陆漫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听到季青松这样说:“爸爸已经和你苏爹求婚了,婚期定在5月。”

    陆漫走向家的脚步一顿,他背对着季青松,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陆漫明白,自己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因为季青松是真的爱苏文,会和他结婚,和他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就算他回答他厌恶排斥季青松,季青松大概也试着说服他接受苏文。

    他故作接受,至少季青松和苏文会开心;他不接受,只会让三个人都不痛快。他何必讨人厌呢?他自己痛苦就够了,他已经习惯痛苦,他一定...一定还能接受的。

    至少,让他在父亲心中,不是个任性而让人生厌的孩子。

    陆漫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学校的制服。

    陆漫的房间有等身镜,他站在等身镜前,看着自己瘦弱单薄的躯体上遍布伤痕,腹部、腰侧、手臂更是重灾区。横七竖八的伤口像蜈蚣一样趴在少年的身上,狰狞地撕碎一切平静的假象。

    一种没由来的自我厌弃充斥陆漫的脑海。

    丑陋、血腥、卑微、低贱...他怎么就是这样一个人呢?

    父亲他...他要结婚了,美好的爱情、美满的婚姻,他容得下这样肮脏的自己吗?

    父亲发现自己自残时的呵斥、注视苏文的深情、二人相处的温馨...一幕幕过往像无形的刀子,给早已遍体鳞伤的少年千刀万剐。

    季青松和苏文即将成婚的消息成了陆漫自我厌弃的最佳催化剂,死亡、消失、痛苦...此时对于陆漫来讲已经不再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了。他开始渴望、开始向往消失在这个家中,在一切都还没有恶化成他想象中那个样子之前,他要永远停留在他想要的那一刻。

    陆漫随意套上一件衬衫,转身走进浴室。

    一般割腕自杀需要两种东西,一是刀,另一种就是温水了。出于人体的自我防御机制,人很难做到一刀割脉,而且没有医学知识的人,割好几刀也割不对地方。温水可以促进血液流出,防止伤口血凝。

    陆漫打开花洒,让水慢慢充满浴缸。

    随着热气蒸腾,陆漫拿出自己提前藏好的小刀。

    陆漫撸起袖子,露出单薄的手腕,将小刀压在上面,锋利的刀刃压在柔软的肌肤上。

    [你下得去手吗?]

    系统忽然在陆漫的脑海中出声。

    这有什么下不去手的?陆漫笑了笑,原主的感情和想法真的太贴合他本人了,导致他有时候真的分不清自己是谁。

    渴望关注、渴望存在感、对爱的独占欲和自我毁弃的心理...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相同,只是陆漫本人在现实中从来没有自残过,他的理智就像一座牢固的大堤,阻挡了所有潜藏在他心底的暗流涌动。

    没人知道,陆漫早就疯了,系统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发泄内心渴望的机会。这里没有他的发小郑安杰、没有同学没有亲人,他的所作所为并不影响他的现实。

    现在,他就是真正的陆漫,和他一样拥有着同样的痛苦、同样的渴望...

    要是他下不去手,陆漫满身的伤口又是谁划得?

    其实就陆漫本人而言,他对这具身体并没有太多的厌弃,不像原主那样有着偏激自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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