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人是眼瞎了還是腦子有病啊？」

小雨從來沒有刻意隱瞞過自己的性別，正如她耳朵上戴著耳環一樣。穿著男袍不過因為方便行事罷了。

當然她也並不介意旁人是否會錯看她的性別，對她而言，這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畢竟她大部分時間都在雲草堂跟藥材打交道。其他人對她而言，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包括那個煩人的張老頭在內！

但是今天不同，她被張老頭戳到了軟肋，甚至親自把這軟肋暴露出來了！她已經在同一條街上徘徊了兩個多時辰都沒有走出去，現在，更是被個小白臉污衊，一時間肝火旺盛得像要燒起來一般。

「我看你長得又白又嫩還白里透著紅，並且對清風館如此熟悉，想必也一定是那裡的常客了？說不定……哼」小雨冷哼一聲，沒有往下說下去。

書生一聽此話，有種不祥的預感，眉頭一蹙:「說不定什麼？」

小雨很瀟灑地翻了個超級無敵的大白眼，突然就扯開嗓門喊到:「說不定就是清風館裡的兔兒爺啊！」說完「哈哈哈哈」地誇張地假笑了幾聲。

沒錯，就是假笑，你以為小雨現在會有心情笑出來麼？

一時間，大堂里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一桌。

書生的臉「唰」地就紅了，當然，是被小雨氣紅的。

「你這人當真是好生無理，自己身為男子卻一直盯著另一男子瞧得目不轉睛，居然還如此振振有詞地誣賴我是那……是那……」書生一時氣結，居然說不全話來。

小雨雙手環胸，不屑地「切」了一聲:「我就說你眼睛不好還是腦子有病，原來兩者都不正常！」

書生聽罷也「嚯」地站了起來，伸出右手指著小雨道:「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小雨「啪」地一掌將他的手打落，嫌棄地看著他說:「還什麼意思？你說什麼意思？說你蠢都聽不懂，還當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書生聽罷，立馬漲紅了臉，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剛要辯駁就見小雨已經轉身背對著他，一時顧不得禮節，一把揪住她的後背就攔住了他。

小雨皺著眉頭回頭，正對著書生的左手食指點在她眉心不遠處:「你給我……」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繼右手之後，書生的左手也紅了一大片。「我警告不要拿手指著我，你出門前你娘沒有教過你什麼叫禮貌嗎？」

書生氣得當場就要發飆:「你！」冷不防卻看見了小雨圓潤小巧的耳垂，以及……耳垂上掛著的三對水滴形琉璃耳環。

小雨見他瞪大了雙眼愣在原地，像見了鬼似的盯著自己的耳朵，心想他一定是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女兒身。

小雨又沖他翻了個白眼:「閣下這是中風了麼？」

書生一時還有些緩不過來神:「你是……你是……」女的？最後兩個字卻繞在舌尖怎麼都吐不出來。

「是！」小雨也不磨嘰，就這麼幹幹脆脆地承認了。「呵！我可以走了麼？」說著一下子就輕輕鬆鬆地掙開了書生的禁錮。

書生久久沒有回神。他震驚了，不僅僅是因為自己錯認了此人的性別，更加是因為那三對耳環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