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婉看到季末之前與看到季末之後完全是兩個樣子，如果說在見到季末之前還是一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樣子，那麼在見到季末之後便是小鳥依人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樣子。

陸瑤被噁心的不行，想開口解釋，可蔚九夏卻握著她的手很明顯不希望她開口。陸瑤側頭看她，想詢問緣由，卻被蔚九夏紅了的眼眶嚇到。

季末走到沈茜婉身旁，清清冷冷的樣子獨有一股氣場，青川三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季末走到哪裡，哪裡便失了顏色，不是景色襯著人，而是人襯著景。

只是此時此刻，這清冷的氣質倒顯得有些有些涼薄。

陸瑤雖然不是很明白方才的對話中心是什麼，但卻聽得出來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出於對蔚九夏的感情，陸瑤沒有好脾氣。

「發生什麼了？」季末站在沈茜婉身旁，雖然並沒有什麼親密的樣子，但就是這種狀態讓身邊的人格外有安全感，略嫌清冷的聲線更像是冬日中初晨的陽光，溫暖且溫柔。

蔚九夏不想說話，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陸瑤因為心疼蔚九夏也收起了平時多話的本質，兩個人古怪的樣子使空氣僵硬。

「沒什麼啊，我們是偶遇的，順便多說了幾句的。」沈茜婉絕口不提方才她所說的話，反而裝的柔柔弱弱的，一副溫柔似水的樣子。

「到放學時間了，回家吧。」季末伸出手拍了拍沈茜婉的肩膀，這樣親密卻帶著些生疏的動作，恰如其分的舉止正成了「青川三種模範情侶」的獨特之處。

沈茜婉似乎示威一般的橫了蔚九夏一眼，卻又好像是看花了眼，聲音溫柔的答應季末：「好，我爸開車來的，送你回去啊。」

「嗯。」季末的眼神飄忽，眼中大霧瀰漫，輕輕的音節彷彿一棍子悶在蔚九夏的心上，握著陸瑤的手越來越緊，內心彷徨不安。

室友們還沒回來，宿舍里只有蔚九夏和陸瑤兩個人，陸瑤不住校，是個走讀生，本來是要回家的，可蔚九夏的現況怎麼樣也不至於能夠讓她離開。她離開了，寢室里就只剩下蔚九夏一個人了。

「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就算是情侶關係也不應該就偏向吧，他根本就沒有想聽解釋的意思！」陸瑤憤憤不平，蔚九夏已經告訴她青川三種模範情侶的事，卻也成了陸瑤痛罵季末的導火線。

蔚九夏不想說話，整個人都是獃滯的狀態，季末的不聞不問，季末的無視都讓她心裡悶得慌，不應該有這種感覺的，太莫名其妙了。

但至少陸瑤還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的。陸瑤的情緒與行動都告訴她，陸瑤是和她站在統一戰線上的，她們一直都是一條心的，這或多或少給了蔚九夏些許安慰。

「陸瑤……」蔚九夏聲音顫抖，像是一隻受了傷的貓，讓人心疼不已。

她好難過，不知道用什麼語言描述的難過，這是一種不應該出現的難過，沉默許久的蔚九夏發現，她的難過，全都是因為一個人。

「九夏別難過了，我知道你不好受，那個沈茜婉太過分了，裝的太好了，偏偏季末還沒看出來！」越說到後來越生氣，到後來倒像是一顆炸彈，隨時都會爆炸。

「不是的陸瑤……」蔚九夏很無力的搖了搖頭，她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怎麼形容的好，看著陸瑤的眼睛，輕飄飄的說：「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我好像……喜歡上季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