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燦烈發愣的機會，蘇肖一下子就順利推開了他，然後成功的躲到了安全地帶。燦烈無奈的聳了聳肩，沒去追，腦袋裡突然閃過了昨天晚上車慧溫的話，便又是一陣的煩躁。

揉了揉頭髮，看著蘇肖，眼中的情緒突然變的晦暗不明。蘇肖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或者說，她對這樣的眼神感到陌生，因為他的眼睛中，在她的印象里，永遠都是很溫柔，很清澈。自稱為快樂病毒的他，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他不開心，因為他總是笑著的。

可是，蘇肖，你不知道，朴燦烈的溫柔從來都只屬於你一個人。

突然拉起她向房間里走去，全然不顧其他人的眼神。站定在房間里，他的兩隻手緊緊的扣住她的肩膀，目光一瞬間溫柔的可以滴出水。

「告訴我，你對你的媽媽到底承諾了什麼。」

他的語氣很堅定，似乎是在強迫著她說出來。可是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告訴他——我不能說。他用力地搖晃了一下她，發瘋似的問著她，這是為什麼。可回應他的，只有沉默和嘆息。他的雙手滑落了，直起身子，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頹廢的坐在床上。

「你不願意告訴我，你不願意說，我們再也回不去啦，再也回不到，那個無話不說的時候了......」他越說越難過，似乎要哭出來了。蘇肖咬住了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她撇過頭去，不願意看著他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雖然儘力不去看，自己的鼻子卻也開始發酸。

她猛地蹲了下去，一隻手無力的抬上去，似乎是想握住他的手，最後卻落在了他的大腿上。一瞬間，想哭出來，卻忍住了眼淚。她出乎意料的沒有哭，似乎是因為眼淚流的太多，而麻木了，知道這樣的自己太過懦弱，便不再想哭。但她不知道，眼淚，不代表一個人的脆弱。

「你說的對啊！再也回不去啦！可是......」她小聲地說著，卻足以讓他聽清楚，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沒有可是！」他突然吼了出來，站起來，然後彎下腰去抓著她的胳膊把她也拉起來。她的眼睛裡都是眼淚，看不清他的表情，卻也知道此刻的他足夠撕心裂肺。

「沒有可是，也回不去了。但是......可以重新開始的對吧？」他的語氣漸漸弱了下去，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彷彿有什麼東西把他僅有的那一點希望點燃了。他好像又重新變成了那個快樂病毒，那個，她熟悉的朴燦烈，可是，只是好像呢。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卻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卻是看著他不再言語。雖然她沒有說話，可卻不知道那一個點頭，給了他無限的希望。他笑得很開心，雖然自己也明白，這種希望，是渺茫的，不近人情的。誰都不說出來自己真實的想法，真的......是回不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