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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不行!"芷嫣怒氣沖沖的說著,放下的茶杯發出沉悶的聲響.

哭泣聲響了起來,隨後有了零星的說話聲,聲音實在太小,依喏好奇的往前湊了湊.

"秋萍,我不想把事做絕,現在她就要和別人訂婚了,你難道想毀了南宮家,毀了她?"芷嫣的聲音依舊很憤怒.

冥淼瞬間明白了客廳里的客人是誰,他推推依喏,"我們先回房間,回房間..."

"等等,她們好像在談論我..."她不肯回去,依舊認真聽著.

他不安的握緊了拳頭.

"以她的身份,她是沒有資格嫁給樞赫,但是對於我來說,總比讓她成為我的兒媳婦要來的好吧?"芷嫣的聲音似乎溫和了些,"就這樣下去吧,她還是南宮家唯一的女兒,依舊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嫁給一個好男人福祉的過下去,秋萍,既然你當初不要她了,現在何苦想把她要回去呢?你們可負擔不起她學費..."

"學費..."女人低頭小聲說著.

"對啊,你們根本付不起她的學費,難道你要讓你的女兒回去過苦日子？就讓她繼續為我辦事,我還可以給你一筆錢,多好的交易!"芷嫣繼續咄咄相逼.

依喏捂住嘴,僵了身體靠在牆上,"她們,她們..."

冥淼扯住她的胳膊,輕輕拽著她,"我們先回房間,依喏我們別在這..."

"那,那讓她看看父親好嗎?"秋萍咬著唇擠出一句話.

"呀!依喏!"冥淼趕緊扶著站不住的依喏,聲音急切.

突然沙發起了一陣有人站起來的聲響,"誰在上面!冥淼?是你嗎?"說話者的聲音帶著詫異.

"媽,是我,不,是我們..."他把依喏扶起來,緩緩的露出身子,深吸一口氣,走下樓.

依喏搖搖晃晃的走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衣衫襤褸,頭髮潦亂,與自己的面孔有些許相似的女人,手緊緊握住冥淼的胳膊.

"依喏,你就是依喏..."女人的淚水流下來,向她伸出手,滿是渴望.

芷嫣走到她面前,"你可以走了,快走!"

"媽,她,她是誰..."依喏的聲音不停的顫抖.

"冥淼!"芷嫣喊了一聲,"送這個人出去,我們不需要保姆了!讓她走!"

"不!不!我不是保姆,孩子,是我,我才是你真正的..."女人著急的往前走,急切的看著依喏.

冥淼走上前,"伯母,你先走吧!"他扶住她的一隻胳膊.

"媽!"一個男人闖進來,推開冥淼的手,"走開!別用你的臟手碰我媽!"

"阿轍,快,叫姐姐,她就是你姐姐!"秋萍瘋一般的把他推向她.

阿轍疑惑的望向依喏,靠近了些,"姐姐...你就是我姐姐嗎?"

"她不是!你們快給我走!"芷嫣厲聲喊叫,所謂的貴族風範已經消失殆盡.

驀地,門再次被推開,"吵什麼!又吵什麼!"鴻毅的目光停在了秋萍和阿轍身上,"你們..."

依喏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臉色青白,看著對面還在抹著淚的秋萍和滿臉疑惑的阿轍,冥淼頂著母親的憤怒,握著依喏的手,感覺到她手心的汗.

鴻毅努力裝著平靜,可緊張的表情還是很明顯,"你們今天來是..."

"要回姐姐!"阿轍不假思索的回應,目光沒有離開依喏.

她顫抖了一下.

鴻毅咽了口口水,不知怎麼該回應些什麼.

"我是...南宮家最小的...我沒有弟弟..."依喏的口氣不穩,手下意識的握緊.

"你就是我姐姐,你是程家的人."阿轍毫不思考的回答,"你應該姓程,不是南宮!"

"怎麼,怎麼可能..."她還是沒法相信,儘管事實已經很清楚了.

"媽一直很內疚,可當初家裡實在是太窮,根本養不起兩個孩子..."阿轍咬咬嘴唇.

芷嫣別開臉,冷淡的說,"不錯！他是你的弟弟,她也是你的母親,你不是我的女兒,更不是南宮家的人!"

她的淚湧出來,渾身都在顫抖.

"依喏,是該告訴你了."鴻毅嘆了口氣,"你確實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的親生父母..."

"不..."她一隻手抓著衣服,死死的攥著.

鴻毅低下頭.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隨後依喏注視著她的生母,眼淚還是不住的往外流,"既然你養不起我,為什麼要生下我?"

"依喏..."秋萍一時語塞.

她搖擺著站起來,"你現在來認我幹什麼!你現在跑來認我幹什麼!"

"姐,別這麼和媽說話!"阿轍跳起來.

"她有把我當女兒嗎!她把我拋棄的時候,我在她背後哭的時候,她有沒有回頭!她不在乎有沒有我這個女兒!"她哭喊著無力的跪到地上,再次把臉對著女人,聲音又提升了,"你養不起我為什麼要生下我!你現在為什麼要來認我!你不在乎有沒有我這個女兒為什麼還要認我...為什麼..."

冥淼蹲在她身旁,被依喏的反應驚呆了,像是累積了很久的怨氣沒有得到發泄一樣,居然那樣大叫,那樣嚎啕,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是不是該伸過去安慰她.

芷嫣的心一下子揪在一起,在她眼裡,依喏一直很堅強,她從小時候開始就沒有在母親面前流過淚,堅強的認不出她是女孩子,她輕輕抓住丈夫的手,"鴻毅,依喏她會不會太..."

"閉嘴!"鴻毅低吼了她一聲,"現在最沒資格說話的就是你!"

秋萍彎下身體,努力拉起女兒,抱住她,"是媽的錯,是媽對不起你..."

依喏似乎推搡著她,"走開,走開,你不要碰我..."她仍舊哭著,在秋萍的懷裡搖著頭.

"依喏..."他低喃她的名字,她的哭聲是那麼刺耳,弄疼了冥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