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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亮,冥淼就那麼靠在床邊,一會笑,一會沉默,憔悴了很多.

冥律推開他房間的門,放下一些糕點,望到了整齊的被子,"哥,你一晚上沒睡嗎?"

他不理他,依舊目光獃滯.

他把東西推到他面前,"吃點東西吧,你昨天晚飯開始就沒吃過東西了!"

"出去!"冥淼頹廢的連親自把冥律趕出去的興趣都沒有了.

冥律拿起一塊糕點,遞到他嘴邊,"這些依喏做的."

他注視糕點片刻,拿過來,咬下一口,嘴角浮現出一點微笑,"還是那個味道,只是那個人已經..."不願再說下去,又把剩下的塞進嘴裡.

冥律把果汁推過去,"如果她是你的,她一定會回到你身邊.我喜歡這個大嫂的!"

冥淼瞥一眼弟弟,拿起果汁喝了一口,不知說什麼好.

"我再下去拿,你等我一會."冥律吹著口哨出了房間.

鴻毅在門口看著吃東西的兒子,"吃這些就夠了嗎?"

冥淼抬頭看一眼父親,低下頭繼續吃他的東西,不願理他.

他走進房間站在兒子面前,"這些夠嗎?我叫小鳳幫你做點別的東西?"

"爸,不用麻煩了,現在除了依喏做的東西,他什麼也不感興趣!"冥律又放下一杯果汁和摞的高高的富有"藝術感"的糕點藝術品.

鴻毅搖搖頭走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站在門口沒有離去,芷嫣也不滿的湊過來.

冥淼一口一口的品嚐糕點的美味.其實他這麼久沒吃東西已經餓了,只不過是對母親張羅來的東西嗤之以鼻.

他挨著他坐下,"哥,糕點可不多了,你悠著點吃."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倒數著依喏嫁給別人的日子."冥淼自嘲了一會,"冥律..."他低聲喚兄弟.

他看著他,打了個呵欠,"有事就說吧,先聲明,我可不會做這些東西!"

"你說,依喏她,是愛我的嗎?"他凝視手中的糕點,不忍心再咬下去了.

"愛."冥律回答的很迅速.

他苦笑兩聲,"憑什麼這麼肯定?"

"憑她的犧牲,你的發瘋,"他轉轉眼珠,"她為了我們可以犧牲自己的福祉,你為了她呢,可以不吃不喝,可以一天到晚只想著她!"

冥淼沉默.

鴻毅嘆口氣,硬是拽走了想罵兒子傻的妻子,倆人硬著頭皮頂著閃光燈去了公司.路上,鴻毅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表情,倒是芷嫣一直在喋喋不休,好像想把一切的事都推幹凈.

"夠了!閉上你的嘴!"鴻毅怒吼,"你有點良心吧!"

"我怎麼就沒良心了!我盡心儘力照顧你,照顧兒子,照顧公司,我容易?難道到最後就只能落下你的責怪啊!?"芷嫣委屈不以,掏出一張紙巾抹去眼角的淚水.

鴻毅盯著前方的路,不去看妻子,"你也養了依喏二十年了,這二十年裡,你從來沒對她好過,就連對她笑也都是從要把她嫁出去才開始有的吧?"

"那,那又如何..."她往後靠了一點,眼神飄到窗外.

他的聲音又恢復了憤怒,"她從來對你就像對待親生母親,不論你如何傷她的心,她都真心實意的對你好!你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你看看你對她做的都是什麼事!"

"我這不都是為了兒子好嗎..."她試圖辯解.

"兒子兒子,你什麼都是說為了兒子!就你的孩子寶貴,別人的孩子就無所謂了是吧!?"鴻毅搖下車窗,讓風刷過自己的臉,使自己冷靜下來.

芷嫣沒敢再吱聲.

陽光比以往都要燦爛,與眾人的心情不符合.

依喏偷偷瞟了樞赫一眼,彷彿他的睡夢裡有什麼好東西一樣,睡的格外香甜,還發出了微弱的酣聲.她縮回被窩.

這個被子上的清香是樞赫留下的嗎?怎麼和冥淼的這麼像?還是,男孩子的味道都是一樣的?

為什麼聞到這個味道冥淼的臉就會衝進腦子裡?

為什麼離開了冥淼就這麼想他?

他有按時吃飯嗎?

他有好好休息嗎?

......

依喏的腦子被一大堆的問題塞滿了,可自己卻不知道如何解答.

突然,一隻胳膊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她把瞪圓了眼,輕輕叫了一聲,"哥..."

"走吧,該洗漱一下了!"樞赫抱著手中的公主,踹開了衛生間的門,沒有聽到她說了什麼.

依喏反應過來,咬著牙對他說,"你放我下來!馬上!"

他微笑著把依喏放到凳子上,"我好像並沒有粗魯的對待你吧,幹嘛這麼不友好呢?"

她站起來推他,大吼一聲,"出去!"

"喂!怎麼這樣!"他拍拍門,還是笑著.

裡面傳來了水聲,依喏沒有再說話.

"唉,真無情!"他擺擺手走到衣櫥前,"我還是給你準備早餐吧!"

許久,依喏拉開門走出來,看到換好衣服,在別處洗漱好的樞赫立在床前,摸著下巴,好像在思考什麼.

"你又想幹什麼?"她的語氣冰冷.

他用嚴肅的眼神回視她,掏出一把小刀,"你說,我留點證據怎麼樣?"

依喏不解.

"就是,就是劃破手指,一抹,留點證據."他露出純潔的笑臉,用手指指床單.

依喏頓悟,瞬間有想一掌拍死他的衝動,可她很快就平息了怒火,冷笑著說,"你怎麼不把自己抹了?"

樞赫扔開那個枕頭,猛地靠近她,"喂,你這麼刺激我,是在故意讓我欺負你嗎?難道,你愛上我了?"

"你別做夢了!"她露出一抹厭惡的微笑,"我會愛上你!?你這輩子都別想!"她給他一個白眼,大步流星離開了房間.

樞赫被她的話擊中了心,這時,她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