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道是無情

一個不大的房間里還是有不少人，有了水家的面子，來了不少名流撐場，自然場面就熱鬧了起來。雖然這樣的熱鬧並不能讓水泊零真的高興起來。但他也知道，這次父親已經有很大的讓步了，不能再跟他撅了，何況，客觀的說，第一個的個展，需要人氣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很早，餐廳的人就過來了，晚一點就回去營業了。在他們走了之後，水泊零就一直看著門口，因為他告訴過她時間和地點，雖然她也說可能沒時間趕過來。

今天的天氣很奇怪，一直有厚厚的雲，但是，雲的間隙里又能看見陽光。不知道怎麼形容，倒是讓人想起一句話：「到時無晴卻有晴。」

在熙熙攘攘的人里穿梭，時不時為觀看的人講解一下拍攝的構思的當時的故事，心裡卻似乎很失落，提不起勁來。

「我看也沒什麼特別的嘛，不就幾張照片嗎，老子也會拍啊。還不是給他爸媽面子，我以為有多大能耐呢，說什麼什麼展的。」兩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穿得一身嘻哈的人在那兒不無嘲諷的小聲說著。

「不好意思，讓一下！」一個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這個女生就用力往前擠了過去，順帶著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人一腳。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沒看到人嗎？」

「我就是太激動了，我特別喜歡這張照片。」說著指了指身後的照片。「我說了讓一下的啊。可能我錯了，遇到了聽不懂人話的東西。」

「你說什麼？你罵誰啊？」氣急敗壞的兩人。

「我有罵誰嗎？」聽到我哪個字罵人了？哦，對了，聽不懂人話哈，又給忘了，真的抱歉啊！」

女生一臉無辜的說。

「你真是以為我們拿你沒轍了是吧，你繼續說試試！」

「我怎麼了，我又沒有背著你說，而且我說話怎麼了，帶髒字了嗎？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們一下，不懂藝術就不要來影展，不會罵人就不要亂吐詞，不想讓人罵就不要亂說話。還有，說壞話也要光明磊落，不要在背地裡。」

說得兩個人臉紅一陣綠一陣的，齜牙咧嘴的說，「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啊？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是吧？」說著就舉起手準備打她一耳光。只是舉起的手怎麼拿也拿不下來了，「謝謝光臨，但現在請你們出去！」水泊零一臉鎮靜的說。

「哦，你啊。你這點水準，老子還不稀罕看呢。」還故意拽拽的走了出去。

「哇，精彩！」小然一臉崇拜的看著她。菲兒也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剛才的這一面，是她也不曾見過的，也許，她一直有這麼一面，只是一直壓制著，看來這半年多，已經學會釋放了。她看見菲兒，明顯很吃驚，隨後相視一笑，一切都懂，不用語言，默契還在。

「你什麼時候來的？」水泊零問得小心翼翼的，有些激動，有些欣喜。

「剛到一會，看你在忙，就自己轉轉，沒打擾你，不過好像惹麻煩了。」合子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這兩個無賴有點麻煩，你最好避開點。有點家世，成天無所事事的，專程找麻煩。」

「好，知道了。帶我們看看唄。」合子笑眯眯的說。

突然，門口一陣躁動，水泊零走到門口，「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水媽媽很和藹的笑著，「來看看兒子的成果啊，何況，人家有這麼給面子，你看。」只見紫月和她的爸爸媽媽都來了。現在，水泊零都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對待了，只知道今天算是麻煩了。硬著頭皮笑了笑。

紫月很直接的過來就挽著他，看著他這掩飾不住的抵制神色，紫月使勁的拽了拽他，使了個眼色，然後，對著水泊零的父母甜甜的叫到，「叔叔阿姨好！」

水泊零也笑著對紫月的父母說：「伯父伯母好！麻煩你們了，這麼遠還來看。」

明顯，雙方父母都很滿意這個情況。沈媽媽很溫柔的說：「怎麼說這麼見外的話啊，你和紫月的關係定了，我們就應該來啊！」

搞的水泊零冷汗都出來了，這幾位太難招架了。看著那邊熱熱鬧鬧的，合子覺得心裡有點堵，默默地往外走。菲兒和小然也跟了出去。

「合子，去哪兒呢？」菲兒問。

「不早了，我要趕車回去了。」合子笑著說。

「好吧，以後常聯繫。」停頓了一下，菲兒說：「還有，不要想太多。」

「好啦，知道了，老是說我想太多……」合子說著上了公車。「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