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抉擇

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接到梁冰楓的電話，沈糜飛迅速開著車衝進夜幕中，在心底，他還是在乎這個妹妹的。紫月看到沈糜飛，淚眼朦朧的：「哥？你怎麼來了？」

「楓讓我過來的，他走不開。」雖然很擔心，還是冷冷的。

「哦……」紫月的聲音里滿是失望。

梁冰楓的傷所幸只是皮外傷，並沒有傷筋動骨，在醫院打了兩天吊針就回家休養了。

「這起搶劫真的是奇怪，怎麼看都是想揍你，而不是劫財劫色。」沈糜飛悠悠的說。

「我也感覺到是沖我來的。還好菲兒沒什麼事。」梁冰楓說。

「要是小颯不打電話叫警察來，你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沈糜飛滿是輕皺著眉頭。

紫月提著一大包東西走了進來，甜甜的笑：「哥哥，楓，我來了。」雖然沒有哪一次，沈糜飛會有反應，但是，紫月從來不會忘記給他打招呼。

這次也不例外，只有梁冰楓微笑著給紫月回應。

「楓，你好些了沒。我買了對外傷很有效的藥，還有很多補品，你要吃哦！」紫月一副乖巧的模樣。「對了，這是你的快遞，剛到門口，遇到剛送來，順便給你簽收了。」紫月從包里拿出一個袋子。

裡面的東西讓幾個人臉色都變了，照片上，菲兒和梁冰楓在酒吧，菲兒扶著梁冰楓進酒店，他們進房間，菲兒拿著棒球棍往一個混混頭上砸下去……最後，有一張紙條，「這麼精彩的內容，順便給夕海大學紀部寄了一份」。

梁冰楓鐵青著臉，渾身散發出逼人的寒氣，緊緊握著拳頭，剋制著自己的怒氣。他痛恨別人動他身邊的人。

三個人長久的沉默著，彷彿時間凝滯在了這一刻。紫月一臉複雜的看著，很久之後，她打破了這沉寂，「楓，讓我做你女朋友吧！」

梁冰楓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她，很久，吐出兩個字：「不行！」

「你知道，這是保護她最好的做法。菲兒是個好女孩，很晶瑩，卻也脆弱。但她還是個學生，沒有自我保護力，卷進這個圈子裡，太容易受傷。」紫月有些激動的說。

「我知道，但這對你不公平。」梁冰楓堅決地說。

「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了，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紫月也很堅決。

「總之不行！」梁冰楓用很決絕的態度結束了這個話題。

「紫月，謝謝你的好意！你先回去吧！」梁冰楓的語氣緩和了一點。

紫月也有些生氣，在這個時候，他還是一點機會都不願意給她，拿起自己的包，轉身，抹掉臉上的淚，往外走。

「你夠殘酷！」這是沈糜飛得出的結論。

「我不能給她未來，就不能給她希望，只是不想以後更殘忍！」梁冰楓說。

「那菲兒呢？你確定能給她未來？」沈糜飛問。

梁冰楓又沉默了，很久，才說：「我會處理！」

「你能給她希望，說明你已經開始願意給自己希望，無論如何，希望你不要就這麼放棄！」沈糜飛說。

「如果可以，我會的！」雖然這樣說，但是梁冰楓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紫月說得沒錯，最好的保護菲兒的方式就是讓她遠離這個圈子。更要遠離他的是非紛爭。

「你好些了嗎？」菲兒發來信息。

梁冰楓看著這條信息，想著要怎麼回：「我好多了，你呢，腿還疼嗎？」發送鍵卻遲遲沒按下，最後改成了：「嗯！」

看到很久才回的一個字的簡訊。菲兒心裡很強的失落感蔓延開來。「他一定在忙！」她這樣安慰自己。好像，在他這兒，她再也做不到以前的淡定。特別是那天晚上，看著他為她被打時，她的心彷彿被他的血和汗，還有她的淚所組成的汪洋所淹沒，再也找不到海岸。能淡定的，只是因為不夠在乎吧！

後來菲兒想了好久：「要是我能有一點能力，就不會只是一個用來要挾他是傀儡了吧！要是我有一點出息，就不會讓他受這麼多傷了吧！」那時的她，很恨自己。

那天晚上的事，也讓小然自責了好久，她說：「以後再也不讓你一個人出去了，到哪兒我們都一起。」

菲兒就看著她笑：「傻丫頭，我自己的路還是要自己走啊，你能陪我一輩子啊！」但是心裡滿滿的暖。

「一輩子就一輩子。」小然賭氣地說。

「那沈糜飛還不殺了我啊！」菲兒笑著開她的玩笑。

小然急了：「我看你是怕我這燈泡照到你和慕風了吧！」

菲兒突然就沉默了，不知道思緒飄到了哪。小然看很久沒反應的菲兒，把發獃中的菲兒拉回來搖搖頭：「中毒太深，深入骨髓，沒救了！」菲兒卻只是微微笑了笑，笑中帶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