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并且分明是没有必要的争吵。

余新辰叹了一口气，齐恪做好的饭菜也全然没有了味道。

他倒回房间去把手机捡回来，他摔的时候气力使得不小，屏幕已经全然碎裂了，伸手去捡的时候还有的不听话的碎屑砸进了手里。

还挺疼。

手机亮了起来，是孙川打过来的。

“新辰你在哪里！”

余新辰隐隐约约的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他不太敢想。

“我在齐恪家里...”

那边的人一愣，像是有话要说但是又忍住了不说一样。

孙川越是这样余新辰越是可以猜到些许：“是因为我们昨天的事情被老师学校知道了对吗？”

“其实本来没事的。是你母亲...”

母亲啊。

余新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来。谢谢你让我知道。”

“没事没事。你尽快回来吧。”

“知道了。”

余新辰皱着眉，想收拾桌上的残局，但是还是直接拿着外套回学校了。他想和齐恪讲一声的，但是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生闷气，怎么都打不通。

他刚到下了地铁就开始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拿起手机偷拍。他才想起来自己该去边上的药店买了一个口罩戴上。这样倒是给了他几分意外的安全感。

学校门口人已经聚集了很多了，有的拿着手机，有的搬着摄像机。看热闹似的，有女人被他们围着，女人撒泼吵闹的声音传经他的耳朵里。

熟悉极了。

他甚至都没敢走那边。

“叩叩叩——”

他敲辅导员门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进来。”

余新辰以为就只有辅导员在，但是推开门的时候却没想到他的导师以及院长副院长都在。

他脸色变了变。

“过来坐吧。”

说话的人是他的导师，最看重他的导师。

余新辰其实其他人都不怕，但是独独怕眼前的这个女人。其实她也不凶，但是余新辰就是怕他。

“不了。”余新辰低着头，本来脸就小，带着围巾口罩就剩了一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了。

“翅膀硬了？”他的导师向来是个风风火火的火辣女人，其实说起来他的导师与他的母亲性格上也有半分像，但是却不像他母亲那样咄咄逼人。

余新辰没说话，心里想着外面撒泼的母亲，想着生气出门的齐恪。

“过来。”

女人拍了拍身边的沙发，俨然一副你不过来我就给你两棒槌的模样。

“昨天到今天，这件事的热度居高不下。我们不知道你的私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件事已经对我们学院甚至整个学校都产生了负面影响。我们也没法坐视不管，毕竟舆论的力量你我都应该知道。”

说话的人余新辰也认识。

是他们的院长。

但是余新辰脑子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学校到底打算怎么办，他就唯唯诺诺的应声说是。

“别紧张。”导师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的时候才疼得他回过神来。

“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余新辰说着话，头越说越低，像是面前坐着的不是院长，是什么吃人的鬼怪一样。

办公室的人听了他的话反倒笑了起来:“肖老师你这个学生怎么这么可爱啊。”

余新辰的脸瞬间就红了。

“我们是想把你送出去。”他的导师这么讲。

余新辰分明可以听懂每一个字的，但是觉得他的导师的话连成一句整的，他的脑子就转不过来了。

“去哪里？为什么要走...”

话一说出口余新辰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出国做交换生。”肖老师这么说，“你和那个男孩子的关系我们这里不探讨，但是国内关于同性恋是否合法这件事情探讨得太久了，你们这这点小事很可能被抓着不放。别人闹闹就算了，但是你要走这一条路就不能有半点差错。”

“所以。我们把你送走。”

其实是天大的好事。

因祸得福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