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哪里有说不行的?”只见轻江水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骄傲的对丰年竖起大拇指：“师兄，我很行的。”

丰年：“……”算了，轻江水就是个傻子。

他刚哀声叹气，心痛自己的小师弟胸无点墨，一直装隐形人的桃花，身子颤了颤，握紧双拳：

“我……不回去。”

“你说什么?”丰年怒视，苦口婆心心：“你个小丫头，翻了天了，连你轻江水师叔的话都不听了！他好歹也是个峰主！不要面子的嘛?！”

轻江水闻言，赞同的点点头。

桃花红了双眼，身形不稳，泫泪欲滴：“师叔……”她看向轻江水，重重跪下去：“我……已怀胎五月。”

鸦雀无声。

轻江水沉默片刻，说：“不是我的。”

丰年觉得天灵盖都要气碎了，一时间竟然站不稳，轻江水体贴的用法术给他移了个凳，丰年往后一跌，嘴都合不拢，唇颤动：“你说什么?”

桃花浑身发抖，泪簌簌而下，咬紧了唇，说不出话来。

“她说，她怀孕了。”轻江水好心替她回答，又看向气得发抖的丰年：“师兄，你虽然年过半百，但已经耳聋了吗?让师弟我帮你配副药……”

“你给我滚边去！”丰年怒喝，气都喘不上来，痛心的直拍大腿：“你添什么乱?！添什么乱?！”

又看跪在地上，哭成泪人，身形单薄的桃花，几欲要骂出难听的话，却忍在心中，如鲠在喉。

“师叔，你明白了吗?”桃花眼睛发红，凄凄地笑了：“桃花，回不去了。”

如利刃扎进丰年的心中，他看她，许久……才伸手揉了揉鼻梁，丰年低声说：“好桃花，你别哭，让师叔想想，再想想。”

桃花泪湿衣襟，跪匐着到他面前，要给丰年磕头，丰年拉住她的手腕，语气发低，怒其不争的压抑着音量：“起来，不要跪我！”

桃花哭倒在他的膝上，师叔师叔的叫着。

丰年心如刀绞，说不出话来。

……

“到底是怎么回事?”丰年没有答应住在黄老爷的府邸，而是另租了客栈，关起门来说家事。

桃花红着眼睛，苦笑一声，“是我鬼迷心窍。”

“……”丰年再也忍不住怒火，拍桌子骂道：“心莲峰修行修的就是一颗冰心！你倒好，另在肚子里修出一颗心！丢人的事全做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莲生，也就是刚才顶撞丰年的傲气少年，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闻言冷笑，却也红了眼眶，几乎哽咽：“你逼我师姐又有什么用！已经这样了，你还说她，是要逼死她吗?！”

丰年闭上眼睛，心痛得要死，他是最疼小辈的师叔，几乎哪一个闯了祸都要去跟他撒娇的，没想到……最疼的姑娘，干下这么一桩子烂事。

“她已经说了。”轻江水脱去幂篱，心无旁骛，专心剥起一瓣象牙色的蒜。

“什么?”丰年看他。

“鬼迷心窍。”轻江水吃面配蒜，语气依然不咸不淡，冷冰冰的，眼神凌厉，看着颤抖的桃花，道：

“她说的，是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