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沈松开人，见人一脸羞色，莫名之下竟有些尴尬得手脚不知道怎么摆放，支支吾吾道，“那...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顾忱心跳得烈，不敢看人，只得转过身去，背对男子，强作镇定，“无...事，你且...且去屋里等着。”

说罢，顾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你这般紧张做甚？！

“好。”

好在男子没在意，依言入屋，让顾忱松了口气，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心跳渐的平息。

见着心上人心跳愈烈之时，就做上几次，方保平稳。

未曾想程大夫的法子真有效。

顾忱偷偷朝屋里瞧了眼，那人支着脑袋不知想些什么，顾忱勾起笑，他且信了陈子章遇心上人就心跳不止的鬼话了。

心情一好，做事的速度也见快，不到二刻钟的功夫，四菜一汤便端上了桌。

“我来帮你吧。”秦沈看菜都端了上来，也不好意思干坐着等吃，连忙起身帮着端碗。

“闻公子所言，那以后岂不是无处可去？”

男子点头，“是的。”

听完人的话，顾忱将信将疑，仔细打量男子，愈发觉得此人是他国派来的细作，可细想又不似，若是细作为何不换上本朝服饰？熟知本国习俗？

“那便苦了公子。”顾忱装作自己被人说服，不经意询问道，“说了许多，在下还不知公子贵姓，家出何处？”

“我姓秦名沈，来自咳...东北黑龙江。”

男子可能是因不习惯说慌，显得有些局促尬尴，东北？这出处倒是让顾忱疑心更重了，他从未听说过东北有个叫黑龙江的地方，他垂眸掩下眼中的猜忌，轻笑安抚秦沈，“公子不必担心，不如待会我便带公子去城里看看。”

“进城不是需要那啥文牒吗？”秦沈尴尬挠了挠碎发，“我没有啊。”

“文牒？”顾忱蹙眉，那是什么？

“用不着？”他记着古代进城不是都要出示这种玩意吗？难道不是？

顾忱小心翼翼看着秦沈，“敢问公子，这文牒是何物？”

这话把秦沈给问住了，他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时代地方不对头？

“就是...进城的凭证啊...难道你们没有？”

此言一出顾忱脸色更加怪异了，他撩起自己的手袖，露出手腕上一小节鲜红刺青，“我们出生便被刻上国印，无需凭证。”

只见秦沈脸色跟着不好起来，倒是让顾忱觉得他是不是走错了国，探失了消息。

顾忱扫了眼桌子上的剩菜，想起男子进食姿态，又不似个细作，倒像位落魄的贵公子，但人却说他游历经商时被土匪所截，家里无所依靠，现丢失身上所有钱财，已无处可去。

话中漏洞百出，且不说我朝无土匪，就算是有流寇那也是万万不敢截商道的，再说丢失身上所有钱财却不见怒意焦急，言语颠倒，模样也不似有难言之处....

不过要想确认男子的身份，只要送去让术师一瞧便可。

“罢，我且带你去术师那儿吧。”

他们朝国术师一向闻名厉害，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若人是细作...

“哦好。”说着秦沈起身乖巧收拾碗筷，叠好碗，摆正后，两眼放光看着顾忱，丝毫不怕什么术师明威。

顾忱：“......”

莫不是他猜测错了？此人其实是个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