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辰只觉得自己大晴天的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但是齐恪却像是没见过他似的，笑着与宋景明寒暄，直到交警来了才挥了挥手，说下次再聊。

“这个人...”

“叫齐恪，是个人物。”宋景明看着前面处理车祸的男人轻轻地摇头。

“那你为什么摇头？”

“长得太好看了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呗。”宋景明继续打哈哈，眼神本来还粘在齐恪身上，听了余新辰问的话就转了回来。

“他是律师吗？”

“律师？不是不是，听说他大一大二好像的确是学法的，不过大二下学期就转专业了，学的金融管理。”

车窗外的那个男人其实长相变化并不大，身材一如既往的好，只是把以前喜欢穿的暖色系衣服换成了冷色西装，人看起来自然而然的也就显得锋利。

“他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呢。”宋景明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上司喜不喜欢男的，求求他潜规则我吧。”

“你满脑子什么啊。”

余新辰把口罩和眼镜一并扯下来，一眼镜的雾气像是加了雾化滤镜似的。

“真没骗你，我听说他还去过海淀区出名的gay吧呢。”

宋景明一张嘴叭叭叭的就停不住。

余新辰说不上来什么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世界真小吧。

不然怎么会一回来就遇上呢。

“我先回学校，待会在人大门口停一停吧。”

“不说好先去公司吗？”宋景明皱了皱眉，像是想起来什么，“小齐总不会就是你在国外给我说的那个人吧？”

“没有的事。”余新辰打哈哈，他又戴上了墨镜和口罩，司机师傅开得很快，加上人大离得也不远的缘故余新辰直接叫司机师傅停下来，抢先一步下了车，“走了。”

末了看宋景明像是想骂人，又加了一句：“导师找了嘛。”

“你妈的余新辰，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谢谢宋哥！我签还不行吗！”

宋景明咬牙切齿，听了余新辰愿意签约才轻轻的松了半口气，还有半口气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松得下来。

——他知道余新辰在国内有个喜欢的人，好巧不巧也是人大的。

其实宋景明觉得余新辰这么好的成绩，去国内清北是足够的。虽说人大也是顶尖的，但是拿出去大多数人还是觉得清北更好看。但是余新辰没有选，他选了那个人的母校，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再续前缘。

其实宋景明觉得玄。

没有那个男人受得了像个玩具一样被抛弃了又被捡回来。更何况能入余新辰眼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寻常人。

反正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是余新辰太倔了，也太绝了。

宋景明记得自己第一次捡到余新辰的时候是在他美国冬天的雪地里，那个男孩子一个人坐在他自家院子里的树下，房东应该早就睡了，房子漆黑。男孩穿着英国过冬时候的风衣，围巾也没有围，一个人开了一盏台灯，在看什么书。

宋景明借着灯光，看见人在发抖。分明是冷的。

连有人盯着他都不知道。

“What can I do for you？”

“啊！没事…不用。”

那个时候的余新辰一紧张就飙中文，瑟缩得像一个蜗牛。

不像现在，张口闭口的：“Can you take your brain and talk to me again?”

宋景明轻轻叹气，岁月这个杀猪刀，生生把一个奶油小生磨成了生冷禁欲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