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辰沉默着坐在宋景明身边，手机屏幕有消息弹出来，熄了又亮，亮了又熄了。大概是教授把他拉近了什么群吧，但是他有些晕车，也懒得去看。

齐恪坐在副驾驶位上借着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晕车？”

“嗯。”

“一会儿就到了。”

“嗯。”余新辰闭着眼睛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记得以前母亲带着他坐车，看他吐得稀里糊涂的时候还说他就是一条贱命，坐车的福分都没有，只能一辈子走路。

宋景明在后面下意识的给人顺气，又是拍背又是安慰，落在齐恪眼里就意外的亲密。

刺眼得很。

“余先生现在有恋人吗？”齐恪问。

“没有。”

“以前有过吗？”

以前有过吗？余新辰点头，说：“有过。”

齐恪没说话了，知道司机告诉他们到了的时候才一并下了车。

“齐总。这么晚了还来公司啊。”门卫笑着与他打招呼，也难怪门卫这么问。这个时候已经将近八点了，最近没有什么大项目公司已经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了。

“有点事过来处理一下。”齐恪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架子，仿佛不管是什么人他都可以侃两句。

门卫也认识宋景明，但是瞧着余新辰怎么都眼生，叫了余新辰拿身份证登记一下。

“不用了张叔，他是我带过来的。”齐恪停了脚步，想在前面想要仔细的打量余新辰的模样。

齐恪甚至可以在现在的余新辰身上找到小时候余新辰的特征，是个从小好看到大的人儿。

门卫大叔应了声也就放人进去了。

意外的是等着他的人好多，齐恪越过了所有人直接坐到了最上面的位子。在他进屋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打过来，像是聚光一样。

“这就是宋景明你推荐的人？”

坐在两边的男人看着余新辰皱眉头，平心而论，余新辰不是那种一眼让人觉得惊艳的长相，更偏向那种细水长流温温柔柔的江南儿女。

“是。”

“我不觉得这位先生足够惊艳，值得我们等这么久。”男人指了指自己腕间的腕表，大致意识是说余新辰不守时，也没有什么惊艳的地方，凭什么能被签约。

余新辰站在一群人中间不自觉的皱眉，这样被人指着脸说你长得不行实在是他长了二十几年都没有遇到过的，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现在国内演员类型单一，虽然把每一个单独领出来都是让人觉得惊艳的角色，但是贵公司不觉得把好看的人聚集在一起只会让人审美疲劳吗？”

男人冷笑：“我可以把先生的话当作是气急败坏的争辩吗？”

“可以。”余新辰直视着男人的眼睛，“首先，我不是非要这个工作才能够生活，所以先生不必这样咄咄逼人。其次，要是我不足够吸引各位，各位也不会等我这么久，我为自己的不守时向各位道歉。至于优势....”

这次是齐恪打断了他的话，余新辰看见齐恪冷着脸：“我们这次等你这么久。是为了直接签约的。你们两位不需要这样咄咄逼人，到时候伤了和气。余先生，您的作品我们都看过，在国内文艺片市场不大，我们希望您在坚持自己的追求的同时在乎一下公司的商业需求。这一条你可以答应的话，这份文件您就可以带回去了。”

“谢谢。”余新辰低着头，“我不想签了....”

宋景明猛地捂住他的嘴，赔笑似的朝着齐恪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小余最近心情不太好，他说的胡话各位不要在意。”

余新辰想掰开宋景明的手，但是耐不住宋景明拉着着他的力气大，拉着他小声说：“祖宗喂，咱们说好的。”

“余新辰。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呢。”齐恪站起来，他的面上在笑，但是下面的人都晓得人在生气，“你们都出去。我今天有话要和这位先生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