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什么也没为你做。”在回去的路上，西煜抓着他的手，神情异常疲惫。

手被捏得有点疼，桉寂抬头瞧着车窗外落下的夜星，零零散散的，装点在月亮周边，是难得的美景，他的心情竟然意外的好。

“你没做错什么。”他说，“站在你的立场保证不偏不倚的态度才是正确的。”

“桉寂。”西煜倾过身来，目光冷幽幽的，四面应声落下了遮挡的遮板，一下子连星光也遮了住。他捏住桉寂的下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声音却很温柔，“是不是对他有好感了？”

桉寂微微一怔，想挣开西煜的钳制，却动弹不得，西煜的信息素也不知何时散发了出来，刺痛着他的神经。

“不要这样做，西煜。”

他说着不知说了几遍的话，在常年的相处中周而复始，无一例外被西煜忽视，那信息素令他窒息，“我不舒服……”

“你从不会因为我生气或是失望，即便我冷落你或者任由你被别人攻击，你总是说，我做的对，桉寂。”西煜自顾自地说着，“像今天这样，你其实很高兴靖殊帮了你吧。”

“你想说什么？”桉寂微微蹙眉，“我并没有背叛你。”

“谁也猜不准未来会发生什么。”西煜在黑暗中抚摸着桉寂的嘴唇，既眷恋又隐忍地压抑着，“而你也不爱我，不是吗？”

桉寂呼吸一窒，没想到西煜会亲口将这个事实说出来，但他早已对西煜随时随刻一遍又一遍的猜疑与神经质感到厌烦，因为信息素的压制，他浑身都感到难受。

“我们是政治联姻，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当年你选择我，而不是伦月，因为你知道父亲在我身上寄予了厚望，与我结为伴侣，是最好的选择，父亲这些年也如你期望中的，让你的位置牢牢站住了脚跟，你是不满意？如今你计较什么爱情来折磨我？”

在他的连声质问下，西煜沉默了下去，信息素被收敛起来，遮板也收了上去，漫天星光铺洒了进来，将他的模样照的落魄又寂寞，半晌他却抬起眼朝桉寂露出了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来。

“那么，有孩子之后就会不一样吧。”

“那个提议，我还是不同意......”

“去看看我们的孩子。”西煜却像没听见他说话似的，朝着车驶去的方向看去，“她是个可爱又聪明的女孩，你会喜欢她的。”

“什么？你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桉寂惊怔地看着他，“今晚不是要去见帝后吗？”

西煜却没回答他，等着车往目的地驶去，皎洁又清冷的月光拂照进来，桉寂一恍惚，以为自己看见了冰冷的石像，听不见他的一言一语。

“为什么你一定再为这种事固执下去，明明知道都是假的。”

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桉寂心冷了下去。

车驶往都内的顶级疗养院，在疗养院毗邻的研究所停了下来。

车灯打闪的时候，研究所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不过五岁的女孩子抱着洋娃娃跑了出来。

桉寂第一眼便看见了她那双与他如出一辙的黝黑的瞳孔。

“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