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已经被送去火化了
小说: 先把媳妇搞到手 作者:图格米 字数:2065 更新时间:2020-02-15 13:56:28
蹲在地上良久,骂过了,哭过了,闹过了,姜埠这好好一个大男人,才勉强冷静了下来,虽然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噩耗,姜埠还是幽幽开口。
“他,他的……”遗体两个字,姜埠实在是说不出口。
“什么?”狱警反问了一句,自己只能看到姜埠捂着脸垂着头剩下的发顶,根本没搞懂他在说什么。
“他,他的人呢?”姜埠双手撑着膝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带着沙哑的嗓音问道。
狱警还能看到他红得明显的眼眶,还有那一脸灰败的神情。
“你是说杨暮司的遗体吧?”狱警回过神来,确认道。
听到遗体两字的时候,姜埠自然又是心里一刺,明明他跟杨暮司没有任何的关系,就连朋友都算不上,就只能算得上是单方面的暗恋,可是听到杨暮司真的就这么离世了,姜埠是真的情难自禁的难受,都快要把自己的心给堵死了。
一晃神,姜埠仿佛突然想起了前天,杨暮司当时被狱警强行拖走之前,隔着距离,朝着他扯开嘴角的笑容。
那是杨暮司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对着他笑,带着一丝解脱,带着一丝满足,带着一丝欢愉。
当时那个笑容,美好得姜埠被摄了心神,好看得姜埠久久没有回神,没搞懂杨暮司当时的笑容暗含着什么意思。
如今看来,难道杨暮司当时,已经存了死心?想到这个可能,姜埠后背发凉,有种说不上来的后悔和追悔莫及。
真的,如果他能够再了解杨暮司一点,如果他能够提前看清楚这一点,那会不会这件事还有挽回的机会?
如果他昨日没有去进货,厚着脸皮再来见见杨暮司,会不会就能发现问题……
可是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
“嗯……”姜埠声音很浅,就像是从喉咙深处的发出来的哽咽一般,回应着狱警刚刚的问题。
对此,狱警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姜埠投以同情的眼神。
因为“前科之鉴”,现在姜埠看着狱警的眼神,心里就敏感的跟着发慌,总觉得还会有糟糕的事情。
“昨日夜里出事之后,我们的同事已经立刻打电话给了杨暮司的紧急联系人,也就是他丈夫,但是对方表示随便我们处理。”狱警今早回来交班得知此事的时候,也是颇为感慨。
本就是夫夫的两人,本该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不说别的,单说陪伴的感情,先是亲手将人送进监狱,后是对自己伴侣的死表示不再负责,这未免也心太狠了吧。
思及此,狱警鬼迷心窍的又联想到了刚刚姜埠指着他责骂的话,心里某种猜想又开始冒头,连忙甩甩头,将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给甩开。
“我们同事商量过后,又分别给杨暮司的父母打过了电话,通知了这件事,他们的意思是要我们这边联系张先生,于是同事就将张先生的话转告给了杨暮司的父母。”狱警细细的说着。
“然,然后呢……”姜埠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慌,总觉得接下来的话,未必是他想听的。
狱警暗叹了口气,继续道,“然后杨暮司的父母表示,他们没有这样的儿子,如果张先生不处理的话,他们也无能为力。”
这么无良的父母,也算是杨暮司的不幸了。
“无能为力?”姜埠声音刺耳,不敢相信的喊道,“他们好歹也是开公司的人?对自己儿子的遗体都无能为力?不能送葬?他们骗谁呢!”
就这么一瞬间,姜埠对杨暮司那未曾谋面的父母,产生了极大的怨恨。
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宝,极尽宠爱都觉得不够,怎么偏偏杨暮司的命,就苦成了这样啊。这样的父母,杨暮司这些年来过的什么日子,姜埠真的觉得不难想象。
更甚至为了家族利益,不顾杨暮司的想法,直接将人配给了张南涧,让杨暮司遭遇了那么久的家暴,最后还被送进了监狱。
他们做父母的,都不曾相信过自己的儿子,杨暮司该有多心凉多绝望啊。
而如今,杨暮司人都不在了,他们这父母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连自己的儿子的遗体都能够选择置之不顾,试图让张南涧出面,缓和双方关系,他们都把自己儿子当成什么了!
这样做,杨暮司泉下有知,都死不瞑目。
狱警被姜埠挣扎的表情吓了一跳,有点为难的看着眼前的人,但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们这边的规定,对于没有家属认领的遗体,都统一火化葬海处理。”狱警继续说道,“杨暮司的遗体,今早已经被送去火化了,现在估计已经也被洒到海里了。”
所以说,连杨暮司的最后一面,姜埠都见不到。
这么一个天天想要探视的人,狱警可以说是亲眼见证,相信姜埠是真的把杨暮司当做朋友一样来关心,他的真诚完全不是作假的,所以狱警才跟他说这般多的话,让他知道杨暮司的具体细节,而不是一句“犯人已经死了”,把人给打发走。
“葬,葬海?能告诉我葬去哪里了吗?”姜埠哆嗦着嘴问道,真的没有想到,就短短两天的功夫,就跟杨暮司阴阳两隔,就连骨灰都见不到了。
“这……”狱警有点为难的看着姜埠,“这不是我故意瞒着不说,而是这后续处理不是我们这边负责的,我们也无权过问。”
“我,我知道了。”姜埠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警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虽然姜埠现在沉浸在杨暮司就这么去世的极度悲伤之中,但是对于这位狱警的好意,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现在这个社会,好人真的不多了,像狱警这样不求报酬的好意,更是少之又少,姜埠自然很是感激。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甚至觉得这个警官会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我,我先走了,谢谢你。”姜埠朝着狱警鞠了一躬,然后迈着凌乱的步伐,遥遥走去。
作为过来人的旁观者,狱警看着姜埠那寂寞哀伤的背影,还有那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混乱的走姿,心里一时间也觉得有点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