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肖宇很好奇：“你去新加坡做什么啊？”

申川：“杀人。”

白肖宇：“……”

“还有别的事吗？”申川问。

“额……”白肖宇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自己挺白痴的，抓耳挠腮了半晌才道，“那个，今天是你生日吧？”

“不是。”

申川说着往前走去。

白肖宇跟上去：“哎，怎么不是？白衡告诉我了的，今天就是你生日！”

“那你问我干什么？”申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确认一下啊！”

“神经病！”

白肖宇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各种嫌弃，还是乐呵呵的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想怎么过？我陪你啊！”

“滚一边去！”

“哎呀没关系，我有钱，你说就好了。”

“……”

平安坐在阳台上，看着笼子里在清理自己的羽毛的小十。

在他的细心照顾下，小十十分健康，没有生过一次病，毛发也油光蹭亮的，特别精神。

天气特别好，天空一碧如洗，一朵闲云都看不见。平安觉得这样的天空刺眼的很，扎得眼睛疼。

小十清理完羽毛，就开始在笼子上下蹦蹦跳跳，喳喳叫。

有几只鸟就在外面飞来飞去的，平安看着都觉得羡慕。

“你想出去吗？”平安伸出手指逗它，“你是老大的鸟，没有他的吩咐，我不能放你出去。笼子里挺好的，有吃有喝，你就好好待着吧。”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笼子里多好啊。”

平安这样说，目光却还是不自觉的向那些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身上移去。

自从小十给他养之后，叶保琛就再也没有问起过一句。就连吕楠九，也只有在平安提起的时候，才会说一句：“还活着啊。”

若是不提，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它还存在着。

不过就是可有可无一个玩意儿。

平安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不再留恋那些不知道飞去哪里的鸟，起身走回了屋里。

雍慧已经很久没有和白衡见面了，老男人身体和心里都想的很，终于还是没忍住，主动驱车去了她的住处。

刚到门口，就看见雍慧拎着个保温杯出来，看样子，好像要去找谁。

他滴滴两声，雍慧闻声看过来，有些诧异。

白衡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冲她道：“上来，去哪我送你。”

雍慧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她把保温杯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膝盖上。白衡有点奇怪：“这里面是什么？”

“鸡汤。”

“你给谁煲的？”白衡有点吃醋，“我都没喝过你煲的汤呢！”

雍慧有些无语：“给平安，他出院后我看他精神还是有些不好，给你补补身子。”

白衡撇撇嘴：“那个臭小子！”

“快开车。”

“啧……”白衡看了看那保温杯，还是决定先不乱来，把人送到后再和她好好温存温存。

平安正在做作业呢，他出了一趟任务，暑假作业都堆在那，虽说不是很繁重，但他和没有什么事干，就拿出来消磨时间。

门铃响起来，他过去开门，看见是雍慧，本来阴郁的心情瞬间好了大半。

“慧姐，你来了！”

“嗯……”

“还有我！”白衡突然挤了过来，笑眯眯的和平安打招呼，“你好啊平安。”

平安看见他也来，顿时愣了愣：“白……白总。”

“快快快！”白衡催促雍慧，“把东西放下咱走了！”

雍慧瞪了他一眼：“催什么催！”然后把鸡汤给平安，“给你煲的鸡汤，趁热喝，我加了人参的。”

平安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来：“谢谢慧姐。”

“好了走了！”白衡说着就揽过雍慧的腰。

“哎呀放开。”雍慧真是烦死他了，但还是要叮嘱平安，“你要是觉得无聊了记得来万享啊，我和丁子一般都在那，别一个人闷着胡思乱想知道吗？”

“哦哦……我知道了慧姐。”平安看白衡那猴急的样子，已经猜到两个人一会儿要干嘛去了，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不进来坐一坐吗？”

白衡嚷了句：“坐个屁啊！小屁孩喝了汤做作业去！我和你姐要干正事去了！”

说完连拉带拽的把雍慧弄走了。

平安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情更糟糕了。

他关了门回到屋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把鸡汤放下，跑到了阳台俯身去看楼下。

果然，没一会儿，雍慧和白衡就一起出来了。小区里这时候没什么人，白衡那个臭不要脸的老男人也不管不顾，直接就把雍慧压在车上吻了起来。

雍慧挣扎了几下也就任他去了。

一番激吻下来，雍慧身子都软了，乖乖的坐上了车，两个人得快的离开了平安的实现。

平安被两人那刺激的画面激得浑身冰冷，从头凉到脚。

有那么一刻，他想起了藏在床头柜里的枪，他想拿出来，一枪崩了白衡。

他想看白衡的脑袋被爆出脑浆的样子，看那些恶心的血液和脑浆糊满雍慧一脸、她失声尖叫的惊恐的表情。

这疯狂的想象把平安自己都吓到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浑身的血液在沸腾。

很快又随着他们的离去降到冰点。

这只是一场虚妄的幻想。他没有那个勇气去杀白衡，也无法让雍慧喜欢上自己。

更无法将内心复杂的情感剖诉出来，只能深埋在心底，一个人独自咀嚼。

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承担不起的，初中生。

“你的心不够静。”

冯才重新拿一支箭给吕楠九。

吕楠九看着不远处的靶子上，歪七扭八的没有一支在靶心的箭，心里更沉不住气了。

“你和小五都一样，别谁都不服谁。小五唯一的优势就是他年龄比你大，经历的多。你的优势，就是年轻，有弥补和完善的机会。”

吕楠九皱了皱眉：“我和他不一样。”

“别急着否认。”冯才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剪，“这是最后一支，如果这只还不中，那你今天就走不出这里了。”

“这真是无聊的运动。”吕楠九满不在乎的拉满弓，对准了靶心。

“小五比你还无聊，他在家里抄写圆周率，听说已经抄到小数点后一万多位数了。”

圆周率？！

他忍不住嘴角抽搐：“这他妈是人干的事？”

冯才笑道：“谁让你们两个这两年动不动就掐，老大自己那头就已经够焦头烂额了，还要来给你们两个兔崽子拉架，他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吕楠九听罢，若有所思的放下了弓箭。

“怎么？”冯才问。

“休息一会儿，我这都射了一下午了。”吕楠九说，坐在了藤椅上，拿过水来喝了几口。

他手上磨了好几个泡了，虽然这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他不想用这样一双手去拥抱申川。

他在这处叶保琛的私人山庄待了快一个礼拜了，天天不是射箭就是扔飞镖。冯才开始还敢一脸狐笑说是度假，吕楠九真是服了这俩老头了。

而且这破地方还在荒郊野岭，回去得开两个小时的车，真是吃饱了撑的钱没处花。

“想回去见你的小朋友，就把心静下来。”冯才坐在他身边，喝一口自己的茶，“万事最忌急躁，急功近利不可取。”

“今天是他十七岁生日。”吕楠九道。

“想回去？”

“废话！”

冯才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六点，能不能回去给小朋友庆生，全看你自己了。”

吕楠九忍不住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