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怨咬着牛奶管子，往窗外盯着即将在五分钟内出现的姜自寒，还是那条路，还是那些女生，还是那一堆早点零食礼物。

这人不会就是想吸引女生的注意吧？

安清怨恨恨地重重咬了咬牛奶管子，往后一仰，不想等了。

“靠，安清怨你牛啊，我听隔壁班的人说你上星期跟别人打架了？牛啊！没看出来你这小身板还会打架，啊？”

王宁宇拉开安清怨旁边的板凳坐下，戳着安清怨的心窝赞美。

“啊？这怎么又传开了？”安清怨嘴里叼出来的管子掉在桌上，弹出许多乳白的液体。

他掏出纸巾来擦了擦，看着还是一副惊讶模样的王宁宇说，“你说话啊。”

“不是，先不说这个……窗外有人找你。”王宁宇把安清怨缓缓转过身去，让他对着门外的姜自寒，“应该是你上星期救的帅哥来道谢了。”

安清怨与姜自寒隔着窗子看，姜自寒朝安清怨笑了笑，深邃的眼睛闪闪亮，他扬了扬手里的豆浆，道：“我请你的。”

安清怨呆愣愣看着，忽然也笑起来，鼓鼓的脸蛋上爬上粉红。

他绕开王宁宇，走出去找姜自寒。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安清怨大方接过，抿了一口，温暖的豆浆从他的嗓子一路到胃。

姜自寒靠在窗子上，喝着手里的豆浆说：“差不多了，都是皮外伤，擦擦药好得很快。”

“那就好。”安清怨偏头冲姜自寒笑了笑。

姜自寒能清晰感受到安清怨弯眼的角度，以及他薄唇勾起的幅度，他垂着眸子看着少年上下滚动的喉结，他说：“最后两分钟了。”

“嗯？”安清怨歪着头看姜自寒。

姜自寒伸手摸上安清怨被微风吹动的发梢，笑着告别：“要上早读啦，我走了。”

安清怨这才明白他说的两分钟是怎么回事，他放下手里的豆浆，点了点头，说：“好吧，再见啦。”

姜自寒走了几步，忽然又转头，叫住刚要进门的安清怨，问：“我中午饭能和你一起去吃吗？”

安清怨脑子里空白一阵，不过他很快就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啊。”

姜自寒十几年来，没有一次能像最近这么开心。

安清怨可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呐。

*

这人与人之间熟络起来的时间，好像和时间长短没关系，只和——颜值脸蛋有关吧？

王宁宇看着身旁有说有笑的两人，一副被冷落的怨妇样。

他不是没尝试过插话，只是他一说话，姜自寒眼睛一垂，那寒气杀气让王宁宇只想快点钻进地里又或者是化成空气无影无踪消失在他们面前。

这不，两人约着去操场散步，彻底把王宁宇甩在了后面，王宁宇无语，只能一个人唉声叹气找其他人诉苦去了。

“打篮球吗？”

姜自寒随意把手搭在安清怨肩上，把头也压在安清怨肩头上。

安清怨摇摇头，柔软的头发擦在姜自寒脸上，痒乎乎的。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打几场？”

安清怨点了点头，被姜自寒压的肩头有点痒，他伸手想去抓，却不料抓到了姜自寒的手背，他红着脸立马把手收回来，催促等着他回答的姜自寒道：“知道了，你去吧。”

“嗯？”

姜自寒看着安清怨把脸快要塞到地里去，把头往安清怨脖颈处凑，悄悄把手移到安清怨手边，伸手握着安清怨的手指，“不就是两个大男生碰了一下吗？你怎么——这么害羞呀？”

“不是……”安清怨抽着手，推开姜自寒，把手塞进校服口袋里偏头把脖子梗直说，“就是男生才尴尬！”

“好好好，不逗你了，”姜自寒脱下外套，把衣服塞到安清怨怀里，“好好抱着，我走了。”

安清怨点了点头，他看着姜自寒进了球场，看着姜自寒接过男生手里的球，看着姜自寒潇洒投球，看着他和别人肩与肩碰撞，看着他，挥汗连连冲自己摆手微笑。

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安清怨低头闻了闻姜自寒的校服，又轻轻吻了吻。

仿佛吻住了他漫长的余生。

早在他记不得的某个清晨，他就爱上了这个笑容灿烂长相俊朗的少年郎。

他肤浅，他就爱拥有这副好皮囊的姜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