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窗外的雨声连绵不断，小竹床上的两个人影亦是缠绵得紧。

江年想来自己刚来这个世界也不过短短两日，与程酒就已经到了这种深入的地步。

初尝欢愉滋味的江年说不出好坏，只知自己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抗拒，甚至在程酒的耐心引导下开始享受这片刻的鱼水之欢。

双手被程酒紧紧按在脑后，吐息之间已是如坠云间。

春日里，小榭中，江年身上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脸上还残留着情.欲后的红晕，任由着程酒将他用他的青色外袍裹着放到了盛满了热水的浴桶中。

“先生，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喜欢的物件是什么啊？”

江年在水中拨弄着程酒的长发，如墨青丝绕指柔，少年尖尖的下巴抵在浴桶边缘，侧头望着帮他擦身子的程酒。

程酒低头思索，指腹缓缓沿着江年漂亮的脊骨一截一截滑下，垂眸沉吟片刻：“并无。”

“本就是个无甚趣味之人，曾经喜欢舞剑，现在也不过每日看点闲书作作画。”

顺道，倾慕一个名叫江年的人。

要不拿程酒的剑或者书去试试？想起了仙女发布的坑爹任务，江年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那年年又最喜欢什么呢？”

程酒从浴桶中起来，赤脚到了一旁取了屏风上的衣衫和擦身的帕子递给江年。

江年认认真真搜索了一番记忆，并未发现自己有什么最喜欢的物件，倒是这两年认识了程酒之后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程酒。

“我心中最喜欢的，好像是先生你。”

少年认真地穿好了衣服，抬头望着程酒的那双眼睛明亮非常。

“如此甚好。”程酒只是笑，拉着少年的手出了房间，站在屋檐下听着雨声。

江年从前也很喜欢下雨天，绵绵细雨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很温柔，倾盆大雨的时候，又仿佛能冲刷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的污浊，睡觉也特别舒服。

听着雨声，注意力却渐渐被身边的男人吸引。

太像了，程酒和他师父程醉，连名字都这么相似。

程酒望着头顶的方寸天幕，眼中滑落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却刚好被一直望着他的江年看到。

刚才，程酒是在难过么，他在想什么。

单这一点，程酒就和程醉不一样了，他在程醉身边待了那么久，从来没见程醉伤心过，每天见到他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十分欠揍。

雨声渐小，程酒院子里的芭蕉叶洗去尘埃，颜色鲜亮不少，白墙上爬着的不知名藤蔓也汲取着雨水中的养分抽了新芽。

微风拂过，带起了程酒耳旁垂落的发，更显寂寥。

没有打扰程酒，江年自己轻轻转身找到了程酒的书房，一直负手站着的男人只是顺着江年离开的方向微微侧头，又再次陷入了回忆。

身旁没了人，程酒眼中悲伤翻涌不息，再也不是江年认识的那个宠辱不惊的先生。

江年不知程酒的心思，在书房里转了一圈，书架上一本看起来被翻了很多次书边都起了薄绒的书进了他的眼。

看那么多次，想来应该是很喜欢的一本书了，内容都没看就直接塞进了怀里。

仙女你给我等着，今晚小爷就去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