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的信息素萦绕在周身，既带着侵略性气势又小心翼翼地不敢冒犯半分，桉寂看着他隐忍的模样微微一怔，又听他说，“可以吗？让我亲亲你。”

桉寂倏然睁大眼睛，瞳仁微微震颤着，昏暗的密室泛着幽蓝的光，好像一下子将他拉到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被蒙上双眼，眼前一片漆黑，那时的靖殊是不是也带着这幅渴求的挣扎的表情，强行咬破了他的后颈腺体。

如同一桶冷水从头顶浇灌而下，身体因番的信息素前所未有地舒畅，心情却跌落了谷底，桉寂垂下眼睑，冰冷的光从眼底滑落，他说，“起来。”

“哥...”

靖殊想摸他的脸，桉寂却一下子将他的手拍开，冷漠地抬眼看他，“滚开。”

靖殊被那眼神瞧得一怔，旋即却垂下眸无奈地笑起来，“我猜也不会同意。”

他让开身，回坐到自己的座位，任由幽蓝冷薄的光照在脸上，又在眼底投射下一片深暗的阴翳。

“但是就算再讨厌我，你现在也不得不需要我的信息素，哥很累吧。”

桉寂闻言动作微滞，“你说什么？”

累？

靖殊偏过头来朝他笑，那张比他小七岁的青年的脸上仍带着某种青涩的意味，“你从小就很努力，一直紧绷着，我都知道，所以无论哥如何讨厌我，我的信息素总是会让你好受点。”

桉寂哑然无言，转瞬又低笑了起来，“那又如何，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为了皇位才咬了我，利用我和西煜斗......”

“如果我说，不是为了皇位呢。”靖殊在他惊诧之时探过身来，微微压下眼尾，轻声说，“就像立下契约，我要的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又会不会信？”

桉寂微微颤抖了一下，番的信息素温柔地缠绕过来，从他的脖颈顺流而下滑进胸腔，让心脏不受抑制地快速跳了起来，他微微捏紧手，指甲陷进肉里，“你必须是因为这个理由。”

“为什么？”

桉寂长舒一口气，微微阖上眸，深陷黑暗之中，“如果你不想让所有人踏入更深的沼泽，只能是这个理由。”

皇家的脸面，西煜的未来，靖殊的处境，民众的舆论，只有权力斗争这个理由才是最合理。

“为什么要考虑其他人。”靖殊掰开他的手，不让他进一步伤害自己，“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不重要...”

“重要。”靖殊抬起眼，狼一样尖锐的目光一下子撞进桉寂的心口，“我活着回来就是为了听你亲口说你的想法，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处理得让你毫无后顾之忧，就算你推开我，我还是会继续跟在你身后。”

桉寂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声音堵在喉咙如何都发不出来，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告诉他‘你累了’，告诉他‘你的想法很重要’，他给自己封上的禁令却绝不是这么容易撕下来，理智说你必须推开他，心脏深处却在呐喊着什么。

靖殊在他的沉默之中敛下目光，扣住他的后脑勺，毫无犹豫地吻了下去，手里握住他的手腕不容许反抗，吻却异常温柔悱恻，叫桉寂不得不喘息着毫无拒绝的余地。

一吻毕，彼此的气氛暧昧而热燥，信息素相互纠缠着在空气中流动，桉寂依旧沉默着，逃避正面回应任何问题，靖殊忽然自嘲地笑笑，又亲了亲他的脸颊，声音低哑而苦涩。“怎么办，连哥这种胆小的地方都很喜欢，是不是没救了。”

桉寂沉默良久才冷静下来，思绪千回百转，靖殊吻的味道还留在唇上，他的心却揪着。

“说了也根本不会有什么改变。”

如果他抛开一切，顶不住压力，最先遭殃的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伦月，一旦被平德氏和皇室双双放逐，今生都再无安稳之日。

所以他一直在做好现在的角色，决不能让皇室丑闻暴露，这样谁也不会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