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掌控
小说: 原来我是两个人的朱砂痣 作者:幽谷行云 字数:2103 更新时间:2020-03-20 07:21:11
回到房间却看到左炎匡已经在房间里坐着等候,也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我不由得僵了一下,心里开始狂跳。
不会的,我暗自吸口气,默默强迫自己镇定,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什么端倪,我不可以自乱阵脚。
“去哪里了?”他一边品着手中的茶,一边慢条斯理的问,眼睛却如同鹰隼一般紧紧盯着我,让我有种从内到外都被看穿的毛骨悚然。
“我……去买药,”我举了举捧在手里的药罐,紧张到手指都有些颤抖。
“买药需要这么久?”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我……陪卖药的花姐的女儿玩,忘了时间,”我忐忑不安的看着他,“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太无聊,就经常去她那里陪孩子,在这里我又没有认识的其他人。”
我万分担心,他要是突然就发神经说不许再去,那我岂不是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幸好他又眼神阴翳的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手指点了点身前的桌子,“过来。”
我知道今晚又逃不开了,他每次出现都会行那种事,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将药罐常备着,这倒给了我可以正大光明出入花姐那里的理由。
我从手中的药罐里倒出一碗喝了,才坐到他身边,刚一坐下就被拉到他怀里,灼热的吻就开始侵袭过来。
直吻到我头晕目眩忍不住推拒才放开,他手指磨搓着我红肿的唇,眼睛依然灼灼的看着我,“想不想不再喝这些苦药?”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越发觉得没底,看不出来他到底怎么想的。不喝?他是在说从此不让我去花姐那里,还是有别的意思?
我咽了咽唾沫,惊疑不定的看他,“可是……不喝的话我怕会……”
“呵呵……”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才发现他长了一双有些狭长的凤眼,一笑几乎眯成一线,有种隐约的奇异魅惑。
平心而论,虽是个近四十岁的中年人,他长的却是不难看的,甚至说别有一番味道,想必年轻时也是个出彩的人物。
只是他一直以来留给我的都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印象,一直拒人千里之外的紧绷着个脸,极少有其他表情,导致我直接忽略了他的长相。
“想不想再要个孩子?”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嗓音,声音里有股愉悦的味道,明显此时他心情尚可。
我幕的睁大眼睛,震惊莫名的看着他,“不,我不要……”
真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筋不对,居然问我这个问题,他是嫌我上次没死成,想让我再生一回孩子来要了我的命吗?想要我的命又何必这么麻烦?
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支离破碎的孩子,哀伤的看着他说,“我生不出来的,求你别再让我怀孕了,如果你想要我死的话,大可以直接杀了我,何苦再带累一个无辜的生命?”
他看了我半晌,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竟颇有些低落,“好,不生就不生,用不着吓成这个样子,即使有了,我也会找最好的医师产婆,让你平安把孩子生出来。”
“不要,”我惊慌摇头,恨不得尽可能的打消这种事发生的任何可能性,“生孩子太疼了,那么疼的事,我今生今世都不想再经历了。”
他手指抬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目光阴晴不定的看着我,吓得我动也不敢动,良久他才说,“那以后乖乖听话,不惹怒我的话不会让你再怀孕的。”
“我……我知道了,”看他终于松口,我急忙乖乖点头,闭上眼睛咬牙主动把头靠在他的怀里。
心里又苦又涩,却知道现下无论如何不能惹怒他。
或许是我的温顺取悦了他,他低笑一声,利落的抱起我走向床帐。
反反复复在半昏半醒中,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只是这一夜几乎都没有睡过,直到天亮他才大发慈悲放过我起身离开。
真有些想不明白,他明明已经是中年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精力和耐力,居然每次都可以整夜不睡,而且花样百出的一直折腾。
我精疲力尽的躺着,攥紧手里的被子两眼空洞的看着华丽的床帐,良久才抬起手捂住眼睛,徒劳的任泪水顺着指缝流出。
为什么不是逸峰哥哥呢?
如果昨夜是逸峰哥该有多好。
逸峰哥对我永远都是温柔的,哪怕是欢好的时候,霸道里也是掩不住的温柔宠溺。
这么好的逸峰哥,如今我却连名字都不能叫出口,只能将思念放在心里,反复咀嚼,任它发酵成一杯苦涩难咽的酒。
而左炎匡,他不过是在我身上,寻找他喜欢的人的影子罢了。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劫和债,我甚至没办法不接受。
我也终于知道我拥有的,不仅仅是男女双生的身体,更拥有双重的欲望,被彻底挑动起来时,我可以化身一只只为情欲而存在的兽。
我想起自己昨晚被他用药物和器物调弄下丑态百出的模样,就觉得无比崩溃。
他总乐于用尽一切手段来掌控我所有的感官,他想要我哭我就只能哭,想要我求饶我便不得不求饶。
他是个控制欲过强的人,或许他早已经不相信这世间还存在感情,也再不屑于得到别人的心甘情愿,但他相信,人是可以被掌控的,这也是他觉得能抓住和确定的,最真实的东西。
可我觉得害怕。
这是我迫切的想要逃离他的原因。
每次和他欢爱之后,我都觉得,自己又被剥离了一层自我。
人是会屈服于欲望的。
我怕,我怕我终有一天会从身到心都屈服于他,变得再也不是自己,再不记得,自己曾经为之舍生忘死的情感。
可我想记得我的爱,以及我的恨。
逸峰哥,逸峰哥……我那么想他,那么想。
我想知道,那盏我们共同制作的花灯,是否还存在。
我想知道,以后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一起过乞巧节,在绵绵细雨里,坐在廊下偷听牛郎织女窃窃私语。
我想知道我们还能不能相拥而眠,交颈而卧,静静依偎着,细数彼此的心跳。
和他相知相爱的时光那么短,那么短,我只能依靠反复的回忆,去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我曾经的爱,我曾经那么的,幸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