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就因为扔蛋糕期间多次默契的拥有共同的攻击对象，周熠居然在洗手间清洗的时候和莫健和和气气地聊上了。莫健还夸周熠刚刚扔蛋糕的假动作。

周凯弄得很慢，还有水进了眼睛非常不舒服。

“你把刘海夹起来再洗。”莫健从口袋掏出发夹，身为长刘海人士必备发夹或发圈。

“你别说，你还挺好看的。”莫健对着镜子中周熠猛夸，“浓眉大眼，还有虎牙，如果不是性格有点憨，就能演个贵族吸血鬼。”

等到周凯抬头，莫健又是一顿夸，“哇，你家大哥长得更过分，眉眼太不得了了，勾人得要死，不长长刘海太祸害人了。”

周凯顺着镜子看向莫健，后者侧了身子直接看过去，“周凯是吧，我叫莫健，交个朋友呗，刚刚看你和我妹悄摸摸的……搞不好以后是一家人。”

周熠听说过周凯的性取向，后者就说了一句“随便”，转身离开。

“啧……还是个冰山小酷哥，看来老妹追人要吃苦头了。”莫健感叹。

周熠想要说真相，但纠结于自己和周凯的关系，还有当事人的处事态度，他还是选择先闭嘴。

.

第二天，陈老太过来家里看看外孙，周煦装乖乖仔在写作业，把外婆交由宝儿。

宝儿和陈老太说自己在意大利的生活，但大人的问题，陈老太还是藏字般暗示坐在一旁的周凯说一下。

说实在的，周凯并没有了解多少事情，陈老太好奇女儿的生活他也答不出。

“外婆，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爸爸带一个漂亮姐姐回家后宝儿就很少看见爸爸回家了……”宝儿这一番话吓到周凯了。

周凯知道周先生不掩饰自己的桃花，但没想到会让那些人出现在宝儿面前。

“那个姐姐很喜欢给宝儿买裙子，妈妈不让我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周凯拿书的双手软了，他被宝儿的话回忆起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也是在“讨好”他。他第一次见对方，她已经挺着肚子，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第一次离生命和母亲这么接近，她给他讲述人和生命，他似懂非懂，那时的他因为母亲生病了才接触了到这个女人，他以为她是老师，结果对方却是周寂的母亲。

“宝儿喜欢她吗？”周凯问她。

“我不喜欢，她的香水味好呛鼻。”宝儿捏鼻子说道。

陈老太小心翼翼地开口，“周凯是吧，他们是因为……”

“不是她……是下一个才开始的。”周凯说得很平静，这对他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但对陈老太却是咬牙切齿。

“爱情就是这么脆弱吧……可以一见钟情，也能瞬间淡去，能一觉醒来甚是爱你，也能一觉醒来没有爱情的喜欢。当感情中只剩下将就，不管是离开还是继续，伤害的是一群人。”周凯合上书，闭上眼，默背书中没有的话语。

陈老太的火气瞬间散了，心变得透凉，因为安辰来自离异家庭。

他想起母亲最后的正常时间，居然给他读过周先生写过的情书，谱过的情歌，周先生给她令人羡慕的一切，却不是他的一切。

已经逝世的三个女人，到死都没能真正拥有过周先生，而她们的孩子对于他也只是拿钱财来定夺喜爱程度。

三个玩偶的结局已经铺开在周凯面前，吞弹、坠楼和车祸，自杀、意外和仇杀，她的墓碑让她的孩子不敢去看、不想去看和不能去看，跟周先生扯上关系就没有好下场。

周凯在脑中播放起三个女人的画面，被拉回现实已是宝儿问他午饭吃什么。

“三哥买回来鱼头，哥，我们喝鱼汤吧。”

周凯应下她。

宝儿高兴地蹦跶去厨房找周寂，陈老太脸色难看地在宝儿走开后问周凯，“他……不是第一次吧……第一次找别人。”

周凯神色淡淡，“从来都不缺……我母亲是他第一任……妻子，也没停过和其他人的关系。”

陈老太直拍胸口舒气，“幸好离了。”

周凯因这句话，心跳漏一拍，他忽然呼吸困难，连喘好几口才缓回来。是啊，幸好离了，这才换得自由。

“怎么了？”陈老太被他的样子吓到。

“我没事……”周凯放下书，顺了顺胸口，“外婆，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说吧。”

“如果……一只整天被主人欺负的动物忽然离家出走，你觉得它的主人会对它怎么样？”

“管他怎么想，耍暴力的人的身边留不得！而且这种人，变态的是心理，指不定第二天就有新对象了。”

周凯震惊过后又难受了，他只想着自己，从未想过会有下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