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狗一样交配
小说: 听说我经纪人上面有人 作者:老古董V 字数:2310 更新时间:2020-03-26 13:01:14
易圆朦胧记起来,上一次他听到这句话是两个月,还是三个月之前。男朋友似乎已经掌握了尺度,选了一个看起来很安全的时间。易圆这时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什么,他答应了,而后和男朋友倒在床上,热吻着被脱衣时,才又想到,他没有答应上床的意思。
在韩毅去拿润滑剂的时候,易圆撑着身子起来了,把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回去,等韩毅回头一看,他又是一副乖宝宝模样,就睁着眼,单纯地望着他。
“你要自己脱?”韩毅笑了一声,撇下那瓶刚开封的KY,伸手把他揽到身前,“还是穿着衣服做,嗯?”
易圆顺从地吻了他,在他沿着下巴向下时,忽然出声:“那样子很丑。”
情动的男友显然不记得要思考:“嗯?”
“像狗一样交配。”
韩毅顿住了。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解释,解释,解释。易圆没有动,听到他僵硬的一声笑:“什么意思?”
“嗯,那个意思。”
韩毅有点躁。任何一个箭在弦上的男人,在好气氛被一句话消灭殆尽的时刻,都会暴躁。他站起来,看着他,又问:“你不想做?没必要说那种话。”易圆垂下眼眉。
韩毅恼怒道:“你知道我为今天准备了多久,那些菜、酒、花、影片,你都答应我……非要说那种话?”
易圆抿抿嘴,并不看他,只是说:“就是那样。”
韩毅猛地抓住他的领口:“那样?哪样?!和我做就像狗一样?我这么恶心?那你和安伟建做像不像狗一样?”
“为什么要扯他……”
“你知道为什么,”韩毅把他压制在身下,怒气冲冲地命令,“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今晚你必须和我做!”
“这不可能,”易圆抗拒地推他,“我现在不……”
窗外雨声潇潇,车子开过刚淋雨的水泥道,一阵粘腻摩擦音。安伟建刚到家,遇到隔壁管家差人来问小少爷今夜是否留宿这边,他感到奇怪:“没有,他没回家?”
“是,”那人低眉顺眼,“他去韩先生家吃晚餐,但是现在两人的电话都联系不上,老爷不在,我们不敢擅自问询。”
安伟建抬腕看表,已经十一点了。他也打电话过去,除了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什么都没有。他想了想,门都不进,重新开车出去:“我去看看,等下我去和伟叔说。”
来到韩毅家门口,他又突然踌躇了。很大可能性是两人玩起来忘了时间,又或许是他们今夜要做什么,毕竟已经交往半年,会留宿男友家中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没资格去管。韩毅本来就不信任他和小少爷的关系,他贸然在他们约会时出现说小少爷该回家了,回头闹脾气还是要易圆哄。
他看了眼正在亮灯的卧室,叹了口气,重新开车回去了,和伟叔说了自己的尴尬处境,伟叔表示理解,说:“或许我们过于担忧,小少爷早就长大了。”
雨下了一整晚,安伟建辗转反侧了一整晚。雨天总是难入眠,他时不时看手机,发现小少爷并没给过他什么信息。不知怎么的,总是不安心,天刚蒙蒙亮,头昏脑胀地出去晨跑,浓雾披满身。
太阳真正露出头来时,易圆才慢慢转醒,睁眼就能看到身边睡着的,男朋友。
他平躺着,看了好一阵天花板,把昨晚的事回想清楚,再疲惫地闭眼。感觉身边人醒来了,亲亲他的嘴角,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脚步声往外。易圆睁开眼睛,慢慢坐起来,从尾椎骨下面涌上来的痛让他彻底清醒。
“醒了,宝贝,”韩毅迈着轻快的步伐进来,给他一个薄荷味的吻,“早安,今天天气很不错。”
易圆才看了眼明亮的窗户外边,云重太阳轻。
“几点了?”他的声音还有点沙哑,刺刺的,喉咙不舒服。韩毅也听出来了,心疼地摸摸他喉结的位置,答他:“十点。你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儿?”
“嗯,不用。我手机呢?”
“在客厅,给你拿来。”
易圆拿到手机,韩毅说给他做早餐,出去了。易圆发现管家和安伟建都给他打了电话,他给后者发了信息。
他觉得很累,再次陷进柔软的被褥里,不知不觉睡过去。
像狗一样,确实很侮辱狗。他家的金毛,绒绒,就很可爱。韩毅的柯基,肉肉,也相当可爱。可能以后绒绒再也见不到肉肉了。这段时间,希望它们相处得很愉快。
从韩毅面前路过时,看到他肿到睁不开的眼睛,眼角流着血,脸上青一片紫一片,漂亮的脸蛋不复存在。他有点可惜,蹲下来看跪地的他,问:“分手了,是不是?”
“圈套,”韩毅喘着气,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你'他妈就是骗子!”
“你犯错了。”
他猛地挣扎起来又被身后的人死死压住,他额上青筋迸发,愤怒地大吼:“我是你男朋友!”
易圆慢慢地说:“之前你连一个吻都要问我可不可以,昨晚为什么不问我?”
韩毅仍喘着气,狠狠瞪着他。
没劲透了,易圆想,半年的交往就这样结束在胯下二两肉的冲动里,这真是可笑。性又有什么意思呢?摩擦生热,呼吸失控,多巴胺分泌,如此而已,把身体交付在这种原始的、以快'感或繁衍为目的的运动里,把文明的衣服脱个干净。狗的交配尚且覆盖皮毛,他们却要赤身裸体地冲撞。
算了,人总不能和狗比的。
“和你交往很开心,除了昨晚的事我不太舒服,其他你都做的很好,所以……和我说对不起,我把你的事业还给你。”
韩毅再次挣扎一番,才粗声粗气地道歉:“对不起!”
易圆看起来不太满意,但还是起身了:“嗯,好吧。”
坐在车子上,许久之后,安伟建才出声:“昨晚我到楼下了。”
易圆望着车窗外面潮湿的道路,喃喃说:“原来昨晚下雨了。”
安伟建感到一阵窒息的痛,甚至无法启动车子。他握起拳头,手上筋肉狰狞,仿佛下一秒方向盘就会被捏碎。许久后,他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打开车门冲出去。易圆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回头到他在远处,跟着下车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没事的。我不在意。”
安伟建情难自制,蹲下来压抑地失声痛哭。易圆在他身后站了很久,最后没有说什么,在他身边坐下来。湿漉漉的草地浸湿了裤子,他被凉到,条件反射地弹起来,苦着脸:“回家好不好。”安伟建转过脸,将他紧紧拥住。
易圆头一次见他哭,用指尖沾他面颊上的泪,看了会儿他的红红的眼睛,才抬手帮他拭去泪水。想到以前自己每次哭泣的时候,他都拍着背安慰他,这时他便也拍他宽厚的背:“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