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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陵录

    虽然二十年来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梦到自己被一个男人翻来覆去的玩;他还是坚信自己是个直男,直到梦里的那个男人来到了现实中。 作为考古系的学生会代表,五好家庭里的独苗苗,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然后某一天,爷爷说:——我们家其实是盗墓世家,如今是时候让你继承家业了。 摸金倒斗,但凡自己去过的墓葬,总有那个男人的影子,所有的秘密终将被揭开。    佛说:前世之因,种今生之果。 可一碗孟婆汤下肚,又有何人能忆起前世纠葛? ——你是我的谁?究竟在我的身上寻找着谁的影子? ——我寻的一直都是你。      

    第八十七章、玉佩

    小说: 探陵录 作者:书生九华 字数:3534 更新时间:2020-04-21 01:31:17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这次画面到了一处林子里,太阳当空热得很,白九林右手摇着一把折扇,左手捏着一枚玉佩把玩,身边跟着提着果蔬篮的小童。

    他这是在某处郊外踏青呢?

    有那么一阵恍惚,没等白九林开口问及小童如今又是何时何地。

    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莫要太贪凉。”这双手的主人将白九林的衣襟又往上提了提。

    白九林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肌肤,上面斑驳的痕迹说明了身子的主人曾遭受过怎么样的待遇,眼珠子一转,他便敏锐的发觉了祁连的视线不敢落在自己身上。

    故意捉住对方的手,将他冰凉的手指捂在自己火热的胸口上,“怎么的,敢做不敢当?”

    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像狗子一样又咬又

    “你呀……唉……”祁连爱不释手的磨砂着他的皮肤,最终还是将手拔了出来,重新拉拢了白九林的衣服。

    “哼哈哈哈,我呀~怎么了~”

    面瘫祁连的耳根红了。

    就在两人打闹间,白九林眼角余光瞥见前方一处茂盛的林子里,有一个穿着破烂的农夫正在张挂捕捉飞鸟的网。

    这个农夫好玩的打紧,挂的网子竟是将四方八面全罩了进去,东南西北四面都挂得有。

    这么贪婪,他是想要把路过此地所有的玩意儿通通一网打尽么?

    白九林突然来了兴趣,拉着祁连站在一旁观看,待全部的网挂好后,他打着哈切走上前去,礼貌的朝这个农夫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了,“你好,你这是在打猎?”

    “两位公子好,老朽正是在忙着填补家用,打些野食来用。”农夫对于这种来野地游山玩水的富家公子爷见得多了,不卑不亢的回话之后,又专注的看向自己的网子。

    此时农夫抓下了腰上挂着的一只野鸡,用刀划开鸡脖子,将血洒在地上,又从袖子里取出三柱香,点燃了插在泥土上,跪倒在地大声念道,“既网已挂好,望上天有悯人之心,天上飞下来的,地下跑出来的,从四方来的鸟兽通通都进入我的网中来。”

    祁连的喉咙里适时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嘲讽声,这人的眉毛上挑了一些,明显是极其不喜这番话的。

    也是嘛,沟通天地灵物的巫祝,最怜爱万物,不喜欢这等斩尽杀绝的发言也是自然。

    听闻农户这话,看了一眼旁边站着不动老老实实,实则生气的面瘫子祁连,白九林眼珠子一转,面上忽然挂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抓着自己的衣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白九林当即拱手对着天空拜了拜,眯起眼睛,也不知带着几分真心,祷告说道,“只有夏桀才能如此网尽矣!要是如此的张网,天下之物便会完全被捉尽啊!这样做实在太残忍了。”

    说着眼睛猛的睁开,锐利无比的目光直看不远处的几道网子,袖袍一挥,一道劲风划过,张在另外三处的网当即四分五裂,农夫的无双围剿之网,即刻便被撤掉了三面,只留下他正前方的那一面网。

    瞥了一眼此时似乎是有些发愣的祁连,白九林戏演全套,突然在农夫旁边半跪下去对着网向天空祷告说道,“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想往左跑的,就往左飞。”

    说着他的手便指向左方,接着继续说到,“想往右跑的,就往右飞。”

    白九林的手此刻已经指向了右方,“至于这不听话的嘛,就往我面前这网里钻吧。”

    眼角的余光瞥见祁连已经走近了。

    他便作势要起身,却突然猛的发难,脚尖轻踢祁连的膝盖后腕,身旁原本是来扶他起身的祁连,一时不查被白九林踹了个扑爬,猛的往前踉跄走了好几步,好死不死白九林还立马推了他的后背一把,让他整个人跌进了前方农夫张开的网子里。

    “哈哈哈哈,比如这个不听话的家伙,最好落到我的网子里来。”白九林此时身子已经完全站直了,正居高临下的看着祁连一脸懵,却显得越发冷凌的脸,用手里扇子挑起对方的下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

    “落入了我的网中,可就别想跑了。”

    祁连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被白九林确确实实的调戏了,原本是该生气的,但以手半遮着嘴唇的他,勾起嘴角竟是低声笑了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九林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够了,便很快变幻脸色,再转身面上已经挂了一副痛心疾首大义凛然的模样。

    他迟疑了几秒,而后十分坚定的张口告知身后一脸懵逼的农夫和侍候的小童,“既生灵智,便不再是死物了,对待禽兽也要有仁德之心。动物不能捕尽捉绝,那些不听天命的,还是少数,要捉,便只捉那些不听天命的罢。”

    他这一手神棍的操作,不愧是祁连神棍巫祝的相好,棒棒哒。

    这话直听得一旁众人赶忙点头符合。

    这事还有些后续故事,之后白九林回国,商汤下属诸侯听闻此事,尽皆称颂——吾君真是一个有德之君。

    那时农夫闻言有感,深受启发,之后再次捕猎,几乎当地所有的农户都照着白九林的说法,收去其余三面的网,只留下一面,这便是流传到后世的“网开一面”的成语故事。

    白九林化名子履前往夏桀驻地,为的是打探当地民生情形。

    却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祁连,一个伪装成普通人的巫祝,两人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隐藏了身份,却还是相识,相知,相恋了。

    可惜命运就是那么不讲道理。

    祁连是夏桀手下联盟中,九夷族一族的通天巫祝,身负天下之道,为维持社稷稳定,百姓不受天下大乱的战乱所苦,必然需要站在夏桀的阵营里。

    白九林却是商汤之主,费尽心思只为颠覆江山,成为天下之主,他要战,要拖着这一大片满目疮痍的国家在战火里重生。

    他们彼此注定是敌人。

    最后的记忆画面,被定格在了一处长亭古道。

    似乎是分别之景。

    白九林从贴身的衣物里取出了一枚白色的玉佩,用手死死握住,伸出拳去,示意祁连摊开手掌接着。

    “喏,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是要传给结发妻子的,你可是给我接好了。”白九林脸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些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主人此刻紧张的情绪。

    他不敢看祁连的脸,害怕对方婉拒,又或者……

    “好。”祁连的脸上难能挂上了微笑,十分郑重的平起双手去接白九林给他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就算是这也是子履的玩笑,他送的不过是一枚用野草编著的戒指,恐怕此刻的他也会欣然收下。

    等到温润冰凉的玉石挨上他手的皮肤之后,白九林的手掌挪开,他看到了那枚玉佩的模样。

    ——凤鸟。

    那一瞬间身体如坠冰窖,他的体温本就低于常人,此刻只感觉从手掌开始,整个人都被冻住了,触手生温的暖玉挨着他本该也染上一丝丝人类的温度,但现在却只剩冰凉。

    为什么玉佩上画的偏偏是玄鸟!

    相传商汤之母在原野间散步之时,忽见星河变幻,目睹有一浑身燃火的天凤神鸟坠天而落,追溯其落入地面的轨迹,见巨石之上有一颗燕鸟蛋。

    捡起之后随烹熟入口食之,有感而孕,随生下天乙。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呵,为何偏偏是他,卦象衍生的不错,近日当真是有他的天劫。

    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为了避劫离开夏桀所在的京都,离开青天鉴,到了千山万水的这里他才会遇到自己命里的劫!

    “喂,祁连!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白九林把东西交出去了,嘴里便开始细碎的说着那些早就编排好的理由,他得先去忙一些事,之后必然回来寻他,他们约定在哪里哪里相见,以后定期互通信件一类的话。

    他倒是想带着祁连离开,但这是敌国之地,带着对方的巫祝行事多有不便,等到大局已定,他便风光的到青天鉴里接人,顺便看看祁连被吓呆了的表情。

    祁连木然的握着那枚玉佩,看着白九林一言不发。

    “你到底听我话没有?我会来寻你,反正等不了多久的,等我。”寡人不许你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祁连本想说以后不必相见了,但看着白九林的脸,却怎么也开不了那个口。

    白九林说了半天,发现面前的男人沉着脸一言不发,随后叹息一声说道,“祁连,我知道你的身份。”

    祁连要真是夏桀手下青天鉴里的人,他给的这枚玄鸟玉佩,也足够对方猜出他的身份来了。

    既然认得玉佩,看来祁连的身份不是个普通小巫祝,多半是个白衣巫祝,再高点就是个玄衣罢,区区一个青天鉴,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他既然要逆天改命,推翻旧社稷,又何惧这当头青天。

    九夷族的巫祝们组成的青天鉴中,巫祝由低到高按照等级分为三类,黑衣巫祝,白衣巫祝,玄衣巫祝,最后便是帝巫,为了所谓的镇守国运,帝巫是不许离京的。

    “……”即便是白九林已经带开天窗说亮话了,祁连还是闭口不言。

    知道我的身份?子履,你什么都不知道!

    “呵,你小子不会是想——不认账吧?”白九林心底也有些急了,手死死的抓握住祁连的衣袖,将人扯到面前来。

    似乎这样,就能阻止面前的这个人,让他无法直接转身离开。

    “我不许!寡人不许!!!”祁连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可前不久明明这个人还对自己温柔的笑过,他还见过这张脸满是汗水,性感而淫、靡的模样。

    白九林急了,一手扯着祁连的衣领,强迫对方俯下身子,一面踮起脚,仰着脖子对着男人的唇就啃了上去。

    祁连没有避开,也没有任何回应,仿佛眼前亲吻他的人不过是个死物。

    “夏桀就那般重要?青天鉴那破地方不待也就罢了,你就非得一辈子当个巫祝,和老天爷相亲相爱?”白九林气得咬牙切齿,抓着这人的衣领,几乎要将手里的布料扯坏了。

    良久,祁连说了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你我本不该相识。”

    衣领上的力道松了,白九林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这位帝王怒极反笑,面上露出阴狠的神色,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祁连。

    “不该?既然招惹了寡人,就别想后悔。这天下还没有寡人得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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