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朝雨和什南开玩笑时说高卢说不定是个人格分裂，但两人都没有正儿八经地往那个方向去想，毕竟就林源的记忆来看高卢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朝雨更倾向于这是高卢的伪装面具。

人前沉默寡言内敛聪明，人后却有数不清的黑暗心思，这不就是现在许多人的真实写照么。

高卢在白天时会安分很多，虽然依旧跟个小尾巴似的黏着朝雨，但至少没有像昨晚那样一言不合就定身，也没有一言不合就搂搂抱抱顺带亲一亲。

总的来说，白天还算风平浪静。朝雨问过什南，既然要杀高卢那总要找个法子，高卢现在是鬼，难不成还要去找个道士?可那也不成，因为必须是朝雨亲手杀掉高卢才作数。

朝雨甚至不着调地想过去找个道士拜师，然后亲力亲为一手了结高卢这个小鬼崽子。

朝雨吃午饭时没有去食堂，而是捧着饭盒躲在办公楼天台上，天台上没有人，恰好适合和高卢谈谈人生。他盘腿坐在地上，饭盒里的菜汤已经把米饭泡得入了色，他向高卢招招手，说：“来，坐下。”

高卢乖乖飘到朝雨对面也盘腿做了下来，“源……老师，怎么了？”

“现在怂个什么劲。”朝雨挑眉，捧着饭盒没打算吃，“来 ，咱爷俩儿谈谈人生。”

什南噗嗤一声笑出来，高卢愣了愣，旋即喜道：“老师，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

朝雨拉着脸把一个劲想往自己身边凑的高卢挡开，他觉得现在的高卢跟个恋爱脑似的，满脑子和自己老师搞不和谐，“来，说说吧，你怎么想着跳楼的？”

高卢被朝雨用手挡着也不生气，反而伸手抱住了朝雨的胳膊，他摇摇头，说：“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死了就能和你一直在一起。老师，你可不可以跟我走呀，我想和你一起啊。”

直接忽略后半句话，朝雨皱着眉，有些不明白高卢那个“不记得”是怎么个回事，他瞧着高卢也不想缺失记忆的样子，可偏偏忘记自己为什么要跳楼就很奇怪了。他看一眼有些兴奋的高卢，说：“那你说说你想让我跟你去哪里？”

“去……去……”高卢皱着眉，苦恼地想了想，脑子里空白一片，根本不知道要带着朝雨去哪里，他只知道要让朝雨跟着自己走而已，“不记得了……”

朝雨：“……”敢情这家伙一问三不知啊……

他在心里和什南说：“我觉得咱们真的可以考虑找个老道士把他收了。”

什南被“咱们”二字取悦到，他没有评价朝雨这个不着调的提议，反而道：“说不定高卢真的人格分裂呢？”

“什么？”

什南道：“我始终觉得高卢的反差太大了，就算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我并不觉得一个孩子可以做到毫无破绽的地步。很违和，你不觉得么？就像是两个人似的。”

朝雨望天沉吟片刻，道：“我还是觉得找老道士靠谱。”

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