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各怀心事的坐着，却又丝毫不让人觉得两人有任何的疏离。

谢楚河看着楚怀亭眼里的温柔，欲言又止。本来想和他坦白最近发生的事情，顺带问问自己和纪岸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叩叩叩――”

“谢公子，楚公子，我来端药。”

清河看着两人似乎是在说话，不好冒失的打断，就敲了一下敞开着的房门，吸引两人的注意。

谢楚河和楚怀亭看着清河来了，也就顾不得还要和对方说什么了，两人赶紧站起来，配合着把罐子里温着的药倒了出来。

“怎么样了？”

楚怀亭把药放在了食盒里之后才拎着走了出来，谢楚河先他一步走到了清河的面前，可是他一走近却发现清河光洁的额头上有着不少的细汗。

“怎么样了？”

清河笑了笑，嘴唇有些苍白，他径直从楚怀亭手里接过了木盒，道，

“我先去一步，二位公子可随后而来。”

话音落后片刻都没有停留，脚下生风似的原路返回。谢楚河和楚怀亭也没能再问什么，而是跟了上去。可谢楚河的眉头却锁得越来越死，担忧的眼神似乎要从眼睛里溢满出来。

清河这么着急，纪岸他……

谢楚河还没往不好的方面多想些什么，就感觉的楚怀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传来的温度。

“没事的，我们快去吧。”

谢楚河点了点头，撇去了那些杂乱的想法。

“恩。”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屋子里传出来的阵阵血腥味。

谢楚河抬手想要推开门，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愣愣的站在那里。

楚怀亭看着谢楚河这个样子，也顾不得去安慰，一掌推开了门，入目是满地的黑红以及扑鼻的腥臭。纪岸有些轻喘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走近一看，楚德的上身布满了一些细小的伤口，不致命，却刀刀割在了要害的部位。若是没有那胸膛的起伏，以及清河已经喂药时他吞咽的动作，楚怀亭根本就不敢相信床上的人还活着。

这世上，还有这种伤人要害救人的方式吗？

纪岸一身白袍已经被污染得不成样子，也让人分不清楚那血迹究竟是他本人的，还是别人的。那一张让人流连的脸上也沾染上了几滴血迹，零落的碎发散在额间。谢楚河从来没有见过纪岸这幅样子，他没有对纪岸说一句话，只是在确定了他人没事之后，就朝着床上捡回一条命的楚德走了过去。

“三公子，家父，这是怎么样了？”

“楚老爷大部分的毒已经祛除，之后只需静养一段时日，余毒散去，就可全然大好。”

楚怀亭听到清河的话，点了点头，萦绕在眉间好几日的阴郁终于散去了。谢楚河听到清河的话，却只是心里松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石头却没有落下。

话是清河回答的，纪岸是真的累极了。谢楚河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绣着桃花的丝帕，弯下了腰，想要帮他擦拭一下脸上的污秽。

可是丝帕还没有靠近那人，纪岸就眼睛一闭，倒在了谢楚河的怀里。

“别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