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面前，云衍还是一副男孩子的打扮，在若劫眼中，他就是栖月的爱人，自然去和姑娘共度良宵不怎么合适，所以对于栖月的阻止，他只想一起帮他一把，于是附和道：“就是，就是，你年纪还小，这个事情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第一次，若劫和栖月有了默契，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就准备将云衍拉走，云衍忙道：“好了好了，我不掺和了还不行嘛，就让我再看一会吧。”

说话间，胧月姑娘就准备将手中的绣球抛出，楼下一阵欢呼，随即胧月手中绣工精美坠着丝线的绣球便从她手中抛出，人群中一阵哄抢，栖月忙挡在云衍面前，云衍从栖月与若劫身形的缝隙中看着这一场热闹，忽然间，她看见二楼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禁脱口而出：“秦姬？”

栖月和若劫听到云衍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一同朝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真，二楼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站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那女子正是秦姬。

云衍轻叹道：“原来她生前真的是长的这样。”

云衍还记得第一次在林中见到秦姬的时候，她的脸苍白且僵硬，正是这会所见到的这幅模样，原来这就是秦姬本来的面目，可她又说自己是拔了人家的皮披在自己身上的。

云衍不解，栖月看出她心中的不解，对她解释道：“画皮虽然是借着别人的人皮，但是她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画出她想要变成的模样，你见过她这张脸是么？”

云衍点点头：“虽然之后见到的秦姬和第一次见不大一样，但乍一看上去也知道那个人就是秦姬，所以我应该不会认错。”

若劫惊讶道：“难道，难道我们现在是在……秦姬还没有名气的时候？”

云衍道：“我曾听蔚柳说过，他第一次见到秦姬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名气，但就是那一次的见面，他就爱上了秦姬。难道说的就是这次？”

栖月不可置信道：“难道，我们是回到他们相遇的时候，然后亲眼目睹他们的过往？”

若劫道：“啊，不会吧，让我们亲眼目睹？目睹什么，他们轰轰烈烈的爱情，还是东周国的毁灭？”

楼上的秦姬正不经意的朝楼下看着，从她的视线望着的方向，应该就是云衍他们所处的方向，这是曾经的秦姬，还是以后的秦姬，如果是曾经的秦姬，那么死去的秦姬在什么地方呢？

云衍四下里望了望：“既然秦姬已经出现了，蔚柳会不会就在现场呢？”

若劫问了一个让他们很难回答的问题：“你说的是那一个蔚柳？”

是啊，哪一个蔚柳？同他们是朋友的那位，还是在王城中高高在上的那位？

于是几个人便四下打探着蔚柳的踪影，果然不负所望，在人群的最后面，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里，蔚柳正站在角落里朝楼上望去，他望着的方向并不是正众星捧月的胧月姑娘，而是在胧月身后那个穿着素色衣衫，神色淡然的秦姬。

云衍正准备叫蔚柳，却被栖月捂住了嘴：“阿衍，你想做什么？蔚柳现在是国主，你这么一喊，会乱套的。”

云衍这才点了点头，栖月又补充道：“况且，他现在也不认识你。”

蔚柳看着秦姬的眼神，是一种沉醉，一种着迷，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颗暗淡的星辰，他的脸上扬起了笑容，秦姬也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他们的目光好似就那么撞在了一起，秦姬也注视着这个人许久，才又缓缓地从他的身上挪开了。

云衍道：“蔚柳就是在这时对秦姬一见钟情的吧。”

若劫仔细的看了看秦姬，不禁叹道：“秦姬不愧是未来能撼动东周国的女人，这姿色确实要比胧月美很多。”

云衍仔细的打量着秦姬，沉吟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栖月没好气的来了一句：“都什么审美眼光。”

若劫和云衍一齐望向他，眼中充满了鄙视。

最终，绣球在众人手中哄抢了好一会后，传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手中，他怀抱着绣球，抬头望着胧月，胧月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年长的妇人朝着楼下比划道：“有请今晚胧月姑娘的入幕之宾。”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中年男子被簇拥着走进了画楼。秦姬的身影随即也消失在了二楼之上，热闹看完了众人纷纷散去，蔚柳在楼下停留了很久，云衍一行也停留了很久，人群散去后，蔚柳看见了面前的三个人，他脸上有些疑惑，随即，他在几人的注视下转身离去。

蔚柳离开时的眼神似乎有些落寞，又有些欣喜，他能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见到能让他一见钟情的姑娘，确实不易。

云衍看着蔚柳离开的身影道：“这也许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也是生前的唯一一次见面。”

若劫又抬头看了看二楼刚才几位姑娘们出现的地方，现在众人已经簇拥着胧月姑娘进了画楼，而围栏之上已是空空荡荡。他们也许还很年轻，并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一面之缘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人，为何会为了她将自己弄得万劫不复。

栖月指了指前面的街道：“我们是继续逛还是回客栈休息？”

云衍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了。”

若劫也点头道：“我也想回去了。”

于是几人十分默契的打算回到客栈中，客栈离画楼的距离并不远，穿过两条街就到了云来客栈，三人上了楼，栖月依旧不放心云衍，继续和他同住一间房，若劫就住在他们的隔壁。

上楼时，若劫道：“我还睡不着，能一起聊会么？”

云衍点了点头，她心中也有很多疑问想和大家说，三人进了房间，栖月想到桌上只有一个茶杯，于是又叫小二拿了几只杯子，又要了茶和酒，三人围桌而坐。

云衍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手中摆弄着一只茶杯，若劫道：“我们到这里来的莫名其妙，回到了几百年前的东周国，又在这里见到了曾经的蔚柳和秦姬，这一切都是巧合么？”

栖月道：“我看不像，也许是施术者与东周国有什么联系，想将我们带到这里，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