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尤印耳朵还挺灵光，目光瞪向他，语气中的傲娇丝毫没有掩盖。

“没有必要的。”医生告诉向昂。

也不知道为什么，向昂就是不放心，仍问清楚状况：“那有什么忌口的吗？多吃点什么补补啊？他下次还晕倒怎么办？”

医生被他逗笑了：“没什么特别要忌口的，多吃点补血的，牛肉啊，猪肝啊，排骨汤啊。没大事的。”

“哦哦，好的。谢谢啊，我们先回去了。”

向昂拎着袋子，抓着尤印的胳膊出去了，尤印想抽开都没有力气，舔了舔嘴唇，干涩地问：“去哪儿。”

“把它喝了。”向昂拿出一瓶口服液，用大拇指弹开，戳进去，递给他，硬不给尤印自己拿，非要喂到他嘴中才放心。

尤印只好伸过头咬住吸管慢慢喝，真的太难喝了。尤印想起母亲夸他小时候从不怕药苦，可是现在的他，一点点的苦顺流到胃里就觉得整个腔道都是冰冷的。

喝得速度太慢，向昂没有耐心，催促着他：“快点。”

“渴。”

尤印抬头看着他，满目都是暗色，发白的嘴唇，暗黄的脸蛋，没有一点血色，直刺准向昂心里。

“我去医务室给你倒点热水。等我。”

说完，向昂又急匆匆跑去刚才的医务室，一会儿就回来了。因为太烫，套着两个一次性纸杯，向昂一直双手捧着吹。

“给我吧。”

尤印想拿过去，向昂不给，倒是悄咪咪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还走得动吗。”

“嗯。”

一路上，向昂放慢行走的速度，还是不忘一直吹，直到用薄薄的嘴唇碰了一下水，觉得水温正好，递给了尤印：“可以了，喝吧。”

尤印接过去，一口气喝得差不多了，看着没来过的林荫小道，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你等会就知道了。”

这里很早就成为学校的废墟楼，在教学楼的西边，一楼的几间教室都是放着杂物，两个人爬楼梯，灰尘四起，向昂突然伸过手轻轻捂住他的口鼻。

“干嘛。”

尤印拿开他满是汗味的手，不知是不是虚弱的原因，还是其他，心跳急速加快，快要跳出嗓子眼。

二楼，三楼，四楼……

“快了，到了！”踏上顶楼的向昂展开对着天空大呼一声，转身拉着尤印上来。

向昂推开靠近楼梯的一道门，有点拘束害羞的看着尤印，似乎同时等待着什么一样的发生。

此时无言，也不重要。这道万籁俱寂的门打开，是一间杂物教室腾出了一小块地方来放画板和颜料，支架下放着尤印偏爱的白色坐垫，旁边镶嵌着流苏，窗台上放着香薰精油空气清新剂，是尤印喜欢的柠檬味。墙壁上美丽的向日葵油画，仿佛能够灌注第三眼的力量。

“喜欢吗。”向昂紧张的抠手，等待尤印发话:“我知道你喜欢画画，听说金显易弄脏了你的画板，那个地方你不能去了。但你能来到这儿，没有人敢来捣乱你的梦想，只有我知道。”

我可以保护你梦想，为你点燃着一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