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秋意向后退了一步，一小步。李世华的气息从他的耳畔扫过，很不舒服，秋意又说：“李先生，请尊重一点。”

李世华闻言停顿了继续靠上去的身子，随即也主动往后退了一步。他对男人可没什么兴趣，纯属给纪棠深找不痛快。

“不知道李先生，是怎么知道苏小姐的？”秋意终于把紧绷的脸缓和下来，他直直地望着李世华。对面的男人用食指敲打了一下玻璃杯壁，敲击声是清脆的一声响。

这人不算太傻。李世华的眼神细细地揣摩一圈秋意的脸，刚才也是这样面无表情，但眼睛里明明埋着些压抑的情感。现在望着他，换上了满满的防备。

“不如试着求求我，说不定就告诉你了？”李世华轻佻地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站着。

苏家不想外人去提当年那些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去做这么没眼力见的事。纪先生更是从来不会带秋意去他的生活圈子。

那么在外人看来，他秋意不过是一个小情人儿，与别人不同的无非是，身上贴着的标签是属于纪先生的。不会有任何人看到他身上的另一个替身的标签。

不过眼前这个人，似乎知道怎么才能惹纪先生生气，也知道苏小姐。秋意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是隔应他，还是…或许…苏小姐真的没有离开呢？

他记得那天纪先生闯进病房，他刚为苏小姐抽了一次血，他以为纪先生是来看看他。可让他应对不来的是，纪先生进来的时候却带着可怖的眼神。

他见过纪先生很多时候的样子。工作上的杀伐果断，对待情人的冷漠自如，以及对待他的时候，时而不耐烦，时而温柔。每个时候，纪先生都是冷静自持的，犹如精确无比的代码，他从不失错，脸上也不会有任何控制以外的表情。

而那天的纪棠深，西装上堆叠起褶皱，甚至留着未干的油渍，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胡茬戳的秋意脸皮有点疼。

他第一次抱秋意那么紧，无比害怕怀中的人只是一个影子。纪棠深的双臂将秋意环住，秋意的头被他按在胸前，他看不清纪先生的表情，却能听到他的声音。和记忆中那道冰冷的声音大相径庭，纪棠深那天是脆弱的，连声音都在发抖：“不在了，不在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那时候秋意就知道，苏小姐在不在又怎么样的？他都不会是纪先生心里的那个人。李世华问的问题，真是可笑。

“李先生，如果苏小姐她…还在。今天纪先生旁边的人就不会是任何一个别人。”秋意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他并不知道洗手间的位置，不小心推到了一位服务生，那人秉持着微笑，为他指了路。

李世华没拦他，很有兴趣地观看秋意脸红的样子，他的手筋上滴了几滴泼出来的红酒，沁出苍白的皮肤表层，骨感的漂亮。

如果他要是个同，说不定真会生出点别的心思。